姜戎目光在温瀛与凌祈宴之间转圈,轻眯起眼,很快又不动声色地与凌祈宴道:“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凌祈宴点点头:“待你离京那日,本王再为你送行。”
姜戎赶忙谢恩。
凌祈宴坐上车,温瀛没跟上去,亦没看那姜戎眼,随着马车步行离开。
凌祈宴坐在车中,车轮子轱辘响个不停,让他有些心烦意燥,醉意又渐升起,胃腹处阵不适。
姜戎坦然道:“漠北人并无中原人子不告父、亲亲相隐那套礼法,且父兄所犯之事等同谋逆叛朝,本也不能包庇。”
“待陛下处置你父兄,这刺列部汗王之位,就能落到你身上?”
“是。”
姜戎大方承认,并不掩饰自己野心。
凌祈宴大笑,将酒倒进嘴里:“好,你是个有趣,本王欣赏你。”
北,击退巴林顿叛军,重新夺回剌列部,后头这十几年,是他五叔靖王常年驻守西北边境,才挡住巴林顿对大成朝觊觎。
但是现在,这位刺列部来小王子告诉凌祈宴,说刺列部汗王被巴林顿人蛊惑,已起反叛之意。
姜戎神色有些凝重,与凌祈宴解释:“刚到京中时,就已将事情告知主客司,主客司*员说已与您禀报过,是您意思,不想坏陛下过万寿节兴致,要将事情压压,待万寿节之后再与陛下禀报这事。”
凌祈宴顿时怒:“谁跟本王说过?没有任何人跟本王提过这事!”
他不甚清明脑子转圈,立刻明白过来,这事十有八九与刘商这个主客司主官脱不干系,该死!
辛辣刺激酒味顺着喉口翻涌上来,凌祈宴捂着肚子弯下腰,随车伺候太监手忙脚乱地捧上痰盂,他喝进去酒水全部吐出来。
外头温瀛听到动静,叫人停车,拉开车门,就见凌祈宴趴在痰盂上,已吐不出东西来,正在干呕。
他坐上车,揽过凌祈宴让他趴自己身上,帮他揉按肚子。
凌祈宴闭着眼低喘气,好半日才缓过劲来,嘴里骂道:“穷秀才,你又占本王便宜。”
他虽无大志,但向来欣赏有野心又有手段之人。
姜戎望着他目光灼灼:“能得殿下青眼,小子荣幸之至,日后只要殿下开口,能做到事情,定竭尽所能为殿下做到。”
戌时末,姜戎将凌祈宴送出庄子,俩人路说笑,已比先前来时熟稔许多。
毓王府马车停在庄外,温瀛就站在车边,面色沉淡地看着凌祈宴与人起走出来。
见到温瀛,凌祈宴脸上笑意褪去,温瀛低下声音:“学生来接殿下回府。”
“罢,这事本王知道,明日本王就进宫去与陛下说。”凌祈宴又喝口酒,压下心中怒气,事情既已这样,多说无益,明日尽快将事情与他父皇禀明就是。
姜戎大抵也明白过来,这位毓王殿下像是被人坑,担忧问他:“可会连累殿下?”
“无事,也没耽搁几日。”
凌祈宴无甚在意,只觉着这个刘商脑子有包,借他名义故意拖延几日压着不报,他最多不过被他父皇说两句,又能如何?
凌祈宴神色顿,想起另件事情,看面前这位小王子眼神里多丝微妙:“你父汗与你兄长勾结巴林顿,起反派之意,你呢?你千里迢迢来京中告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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