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出门来,与凌祈宴见礼。
凌祈宴冷眼瞧着他,忽然想起从前这人说,说不定没等他入仕,自己就已腻味他,到这刻,凌祈宴才发现,他确确实实已经腻味厌烦。
从开始他就不该纵容这个小子,他让温瀛上自己,不代表温瀛就当真可以欺压他、忤逆他,不将他放在眼中,他忍受不因为和温瀛这种关系,就被这个不知死活东西羞辱,甚至被那些他憎恶人羞辱。
这人永远学不会别人奉承讨好自己那套,新鲜劲过去后,这样温瀛让他觉得,腻味透。
“本王这毓王府庙小,留不住你这位新科解元,你还是离开本王这里,另觅高枝吧。”
这夏之行满嘴谄媚之言,但因为长得好看,倒不讨人嫌,凌祈宴啧啧,眼珠子转圈,又问:“国子监放授衣假之前院考,你考第几?”
国子监每个月都有院考,温瀛回回都是第,这夏之行才入国子监不久,应当是第回参加院考,凌祈宴自然有些好奇,他成绩到底如何。
夏之行脸上笑僵瞬,汗颜道:“学生无能,只得第二。”
“……第二也不错。”
果真还是比不上那个棺材脸吗?
到底造什孽!生你这个畜生来克本宫!”
沈氏已然歇斯底里,凌祈寓亦沉脸,责斥凌祈宴:“大哥怎能这般与母后说话?”
凌祈宴轻蔑冷笑,后退步,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噼里啪啦摔东西声响,合着沈氏尖锐刺耳骂人声,凌祈宴懒得再搭理,大步出凤仪宫。
回到王府还没到晌午,刚更衣完,江林过来禀报,说是那位夏举人早就来请安,听闻殿下进宫去就回去,这会儿听说他回来,又过来求见,人就在外头候着。
凌祈宴冷淡下令,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已决意要将这人扫地出门。
温瀛不出声地看着他,面色铁青。
凌祈宴以为他没听明白,干脆说得更直白些:“你去收拾东西,今日就从本王这里搬出去吧,也好给别人腾出位置,本王不是小气之人,你跟过本王,本王从前赏赐你那些东西,你尽可都拿走,这院子里所有,你看得上,也都可以带走。”
偌大个毓王府,别说收两个门客,即便收两百个,都能安排得下,凌祈宴这就是故意要赶他离开。
温瀛眸光逐渐沉下,长久沉默后,喉咙上下滚滚,哑声道:“学生明白。”
这想着,凌祈宴心里不得劲,挥挥手,让之退下。
心不在焉地喝完手里那杯茶,凌祈宴起身出门。
他去温瀛住院子,温瀛入他府上这久,他还是第回来这里。
温瀛正在房中温书,窗户开着,站在院中就能看到他线条凌厉侧脸。
凌祈宴没让人提醒他,原地站片刻,这才抬抬下巴,冷声吩咐人:“去叫他出来。”
凌祈宴眉头拧,这才想起这夏举人,夏之行,是他昨晚喝醉后新收入府中人。
于是随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夏之行进门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再与他谢恩。
凌祈宴坐在榻上喝茶,看他两眼,问:“可已收拾东西搬过来?”
“托殿下福,大早就已收拾妥当,殿下让人给学生安排院子十分好,学生跟着殿下果真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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