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太后头发都愁白半。
她与凌祈宴提过几次,不娶正妻,纳妾总可以,凌祈宴俱都当做耳边风。
他纳什妾,那些小姑娘看着可人,真上床他个都不想碰,碰也碰不,这事他不好意思跟太后提,虽然他隐约觉得,太后像是知道他隐疾。
自三年前被皇家寺庙高僧批做天煞孤星命后,这几年每年太后都会带他去庙里长住几个月,香不知烧多少,好似都没什用,当日那高僧说等三年后,眼见着时间就到,也不知是个什意思。
凌祈宴捏捏小外甥脸,又逗逗外甥女,觉得没什意思,坐旁吃糕点去。
靖王神色大骇,屁股坐进椅子里,只觉脑中阵嗡嗡响,死死盯着温瀛脸,半日说不出句话来。
当年,他奉皇命去冀州找寻失踪皇嫂和侄儿,最后在广县下瑶村后山里找到他们,当时收留他们确确实实是户猎户,那个老实寡言汉子也确实说过,他姓温。
那会儿他见那人身形魁梧、孔武有力,想要将之收做身边护卫,以报答他收留皇嫂侄儿这份恩情,那人犹豫之后,说家中还有刚出生幼儿和体弱妻子,谢绝他,只收下他给银钱。
再后面他便带着皇嫂和刚满月侄子回宫。
但是现在,叫他知道那温猎户家儿子与他侄儿同日出生,且这个孩子心口那粒血痣,先帝有,他皇兄也有,俱都长在同个位置,连形状都模样,从前他皇兄还十分遗憾地与他提起过,可惜他儿女众多,竟无人承这胎记。
靖王拱手道歉,温瀛赶忙起身避开:“王爷言重,末将无碍,这点小事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堂堂亲王屈尊与他这个五品官赔礼道歉,靖王能做他却不能受。
因先前在包扎伤口,温瀛只披件中衣在身上,这下动作衣裳更拉扯开,靖王还要再说什,视线触及他心口处那粒米粒大小血痣,猛顿住,再骤然抬眼望向他。
靖王目光落到温瀛脸上,惊疑不定地打量,神色愈发古怪起来,温瀛有些不明所以,没出声。
林肃见状亦是脸莫名:“王爷?”
太后唉声叹气,与惜华抱怨:“你看看
再观这孩子样貌,还长着双凌家人标志性凤眼,虽不太像他皇兄,但分明像极先帝!
上京,宁寿宫。
辰时末,凌祈宴去正殿与太后请安,过两日就是中秋,这段时日他直住在宫里。
惜华早就来,正抱着刚满百日儿子给太后看,身边还有个两岁差点小姑娘乖乖坐着,在吃点心。
惜华嫁给林家长孙三年,夫妻恩爱,连孩子都生两个,昔日咋咋呼呼性子收敛许多,反观凌祈宴,依旧是光棍条,二十人,膝下无儿半女不说,府里连个陪床丫鬟都没有。
靖王回神,猛然间想起什,愈发心惊肉跳,问温瀛:“你姓温,可是冀州人士?”
“是,末将是冀州广县人士。”
靖王闻言愈是激动,声音都变调:“广县哪里?!你家里是做什?!你生辰是何年月?”
“广县下个叫下瑶村地方,末将家是猎户,住在下瑶村后山上,父亲靠打猎为生,末将生于辛丑年腊月廿二。”
虽不知道靖王问这些是何意,温瀛俱都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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