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司业和其他那些学官,从前都给过你不少关照,你要学会投桃报李,当日林司业借给你银子,回去之后记得加倍还,但这份恩情,要牢记在心。”
“郑沐那人虽是个粗人,听闻本事还不错,可以收在身边当亲信用,也算是全你与他义兄弟情谊。”
“林将军是敬国公世子,敬国公府在朝中树大根深,若能与之交好,日后必有益处,他十分赏识你,回朝之后你别与他生分,但也不可走动太多,免得叫陛下和太子生疑,你得自己拿捏好分寸。”
靖王完全副长辈提点小辈口吻,谆谆教诲,温瀛认真听着,委实觉得怪异,压着疑虑恭顺应下:“王爷所言,末将必都铭记于心。”
靖王声长叹:“
“王爷可是有事要与末将说?”
见靖王欲言又止,神色难堪,温瀛主动问起他。
靖王站起身,这多日来第无数次地仔细打量这个孩子。
他已经二十岁,比自己这个叔叔还高大,性格稳重又不失冲劲、狠劲,且是真正文武全才,这样孩子,他皇兄应当会很满意吧?
若是他能在他们身边好好长大,必然早就立太子,他那些侄子们之间纷争或许也能少上许多。
你曾经见过那个温瀛,他才是你表哥,那个文武双全好孩子,本该是天潢贵胄命,这些年他都是怎过?委屈自己投身毓王府做门客,最后又被赶出来连功名都丢,只能去战场拿血和命拼前程,可那毓王府本就该是他!祈宴他偷走东西,也该还回来!”
不等惜华再说,长公主疲惫地挥挥手:“你回国公府去吧,这段时日都别出门到处跑,就装作不知道,不要与人说,也不要再问。”
西北,边城,靖王府。
自那日在这靖王府中遇刺,温瀛就直留在这里,靖王只说过意不去,执意要他留下来养伤,但温瀛隐约觉着,靖王对他态度有些怪异。
不但拨众多太监小厮婢女伺候他起居,吃穿用度应东西都是极好,于他身份来说实属僭越,无论他如何推拒,靖王却只说让他收着,不必客气。
切都是阴差阳错。
只好在老天垂怜,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回来。
幸好他虽过得苦,也遇到过不少贵人,资助他念书老先生、教他武学本事归隐老将军、国子监里给过他诸多关照司业、他入伍后直帮衬他义兄、提携赏识他敬国公世子,因为有这些人,才有今日他。
“你之前说那个资助过你赵老先生,膝下已无子孙,日后你别忘报答他,定要将人安顿好,好叫他安享晚年。”
“你武学师父周老将军从前与是同袍,已去信与他,他很是与夸赞你番,若有机会再见,记得当面与之道谢。”
这位王爷还日日拉着他问他小时候家中琐事,问他这些年念书和投军后种种,事无巨细,问得详致无比,又时常唉声叹气,看他眼神里常常带着悲悯和歉悔。
温瀛隐隐有些猜测,但依旧有许多想不明白地方。
书房里,靖王将长公主寄来信搁下,坐在椅子里,半晌无言。
即便之前他几乎已经肯定,但真正得到确切答案,依旧叫他心神久久难宁。
温瀛被人领进门,就要见礼,被靖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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