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声音冰冷,不复半分当年温情。
云氏笑声滞,被皇帝眼神刺痛,陡然拔高声音,激动道:“为何要换你孩子?!当然是要报复你!你这个少情寡义薄幸人,你欠!都是你欠!才该是皇后!孩子才该是太子!当年父兄、镇北侯府满门皆因你获罪!你害死全家!
之后那个月,两个产妇各自在不同屋子里坐月子,始终未打过照面,云氏喂养着两个孩子,直到靖王带人找来。
沈氏那个婢女倒是来云氏屋里接送过几回孩子,但云氏那时刚生产完,灰头土脸,穿又是粗布麻衣,半点看不出昔年上京贵女影子,虽长相出众让那丫鬟暗自嘀咕几句,也没多想。
她不认识云氏,她从前只是沈氏身边个低等丫鬟,沈氏去与别府小娘子交际时,轮不上她跟着,所以她没见过云氏,这回是运气好,活到最后,护着沈氏逃来这山野之中。
直到她们被人接走,都始终没有发现,孩子早已被人调换。
听到云氏几近疯癫笑声,皇帝终于从惊愕中找回神智,看向云氏眼中翻涌起无数复杂情绪。
又如何?沈如玉,你这些年过得很得意吗?替别人养儿子滋味如何?”
“你怎敢!你怎敢!!你这个贱人!贱人!!!”
沈氏歇斯底里地叱骂,云氏只是笑,沈氏越是愤怒,她便笑得越是得意开怀。
“你有工夫骂,不如反思反思自己为何这蠢,轻易叫换孩子,这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这可怜,眷顾给机会,连老天爷都在帮!”
这段封存二十年往事,要不是如今被揭出来,她自己都快忘,但看着这些人这般痛苦愤怒,云氏才觉得畅快极,当真是报应不爽。
曾经这个女子是他心头朱砂痣,是他念念不忘刻骨铭心,他曾无数次自责当年没有保护好她,他以为她早就香消玉殒,日日夜夜地念着她,为她厚葬,为她请高僧做法事,为她点长明灯,为她诵经祈福。
可她其实还活着,她不但活着,还将他孩子偷走,成这般疯癫冷血、不可理喻疯子。
今日云氏,早没当年艳冠上京倾国之色,虽依旧是漂亮,但已泯然众人,变得庸俗不堪,嘴角那狰狞笑,更是叫她面目可憎。
皇帝看看她,仿佛藏在心底多年那个影子,就这在这个瞬间,烟消云散。
“你为何,要换朕孩子?”
当年,沈氏带着她婢女狼狈而来时,云氏自己也即将临盆,轻易不出门,在窗户缝里看到沈氏出现,她如死灰般心,才再次被怒火点燃,想起自己遭遇这种种苦难,恨得几欲滴血。
那个夜里她们同时发作,她孩子很快生下,沈氏比她多熬大半日,早产下孩子眼未看就昏厥过去,婢女忙着照顾沈氏,压根顾不上孩子。
给她们接生是温猎户婶娘,之后也是那位婶娘帮忙照顾她们,沈氏直昏迷不醒,孩子饿得直哭,婶娘将沈氏孩子抱来给云氏,让她帮着奶孩子。
几乎就在接过孩子那个瞬间,云氏就下定决心,将两个孩子调换。
沈氏昏迷日夜,被从村里请来大夫用草药灌醒,孩子递回她手里时,已成另外个,没有任何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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