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听得心不在焉,路过朝晖殿时,那太监顺口提嘴殿名,温瀛神色顿,吩咐人停下步辇。
见温瀛站起身,似欲进去里头,那太监下意识地提醒他:“殿下,不早,还是赶紧回去寝宫里……”
温瀛转眼看向他,眼中透着些微冷意,对方被他眼神盯得当下闭嘴,直到温瀛走进去,才恍然回神,这位新殿下,……好似也不是个好惹主。
朝晖殿外有人守着,太后派来人认识温瀛,不敢拦着,让他进去。
凌祈宴垂着脑袋,正坐在地上发呆,整日,他滴水未进。
温瀛与她谢恩,太后摆摆手,叹道:“有什谢不谢,都是你该得,还有什想要,你直接与祖母说,也尽可以与你父皇母后开口,别觉得不好意思。”
温瀛想想,问她:“祖母,毓王那里,最后会如何处置?”
太后愣,犹豫不知怎说:“……你是什想法?”
温瀛低下声音:“至少,给他留着条命吧。”
太后闻言心下松,这已经是温瀛第二次这说,他确确实实没想要凌祈宴命,帮凌祈宴求情不是他必须做,但是他做,这就足够。
勉强阖上眼眯会,听闻温瀛来,立刻叫人扶自己起身,传他进来。
长公主和惜华已经被她打发走,大殿里没别人。
温瀛进门,尚未见礼,先被太后打断。
太后将他叫来自个跟前坐下,抬手抚抚他脸,问他:“跟你父皇母后都说过话?”
“说过。”温瀛点点头。
这里人倒没苛待他,是他自己不愿吃喝。
到今日他才知道,无生趣原来是这个意思,从前他那些无聊无趣倒都显得矫情奢侈。
他想苦笑,却扯不起嘴角,浑浑噩噩地回忆过去二十年前尘往事,才发现所能忆起事情其实寥寥无几,他这偷来命数,当真是浪费。
听到脚步声,凌祈宴恍然抬眼,对上温瀛居高临下望向他打量目光
“你是个好孩子,祖母替他谢谢你,”太后免不得又有些自责,她确实是偏心,到今时今日,她依旧偏心着凌祈宴,但也只能这样,于是又与温瀛保证,“你放心,待日后,会叫人将他送得远远,绝不会再碍着你。”
温瀛没再接话,眼中有转瞬即逝晦意。
在宁寿宫陪太后半个下午,再被皇帝叫去兴庆宫块用晚膳,直到天色擦黑,温瀛才从兴庆宫离开,兴庆宫大太监领皇命,恭恭敬敬地亲自将他送去永安宫。
温瀛坐在步辇上,凝神望向天际最后那抹火烧云,沉着眼久久不动,不知在想些什。
跟随旁兴庆宫大太监路没停嘴,殷勤地与他提醒这宫里条条框框需要注意事项。
太后捏着帕子拭拭眼睛,温瀛稳重淡然叫她既安慰又觉心疼,这个孩子也不知在外受多少磨难,才养成这样性子。
他们最对不起,就是这个孩子。
“你父皇给你安排住处吗?”
“安排,父皇说让住永安宫,已经派人去收拾打扫,母后那边也拨些人过去,应东西都已送过去。”温瀛神色平淡地说着,仿佛并不在意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闻言稍稍放下心,又叫人去开库房,尽挑好东西都送去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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