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收紧手臂。
将人抱上床,帮他脱外衫和鞋袜,又吩咐宫人打来热水给他擦把脸,温瀛帮凌祈宴掖好被子,最后在床边坐片刻,起身离开。
从宁寿宫里出来,外头雨势正倾盆,温瀛坐上轿子,立在旁亲卫小声与他禀报,事情都已安排好。
温瀛没多问,淡淡应声,轻阖上眼。
放着繁华江南不去,跟着这个摆明对他有企图疯子去西北啃沙子,除非他也疯。
凌祈宴脸讪然地打哈哈:“你去西北领兵,跟着你能做什,给你拖后腿吗?还是不。”
温瀛没再说,仰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最后滴酒也没,凌祈宴犹不满足,又叫人上别酒来,拉着温瀛继续陪他喝。
温瀛冷声问他:“你喝这多酒,明日起来吗?你想明日被人抬着离开?”
“没有。”
凌祈宴犹犹豫豫道:“你去西北,肯定也能弄到这酒吧,你能不能派人给送些去江南?花钱跟你买也行。”
温瀛面无表情地提醒他:“去西北,是去领兵。”
“现在又没有仗打,去西北就不要过日子吗?再说,你这些酒不也是这次打完仗带回来,你就是不想给送酒,不送算,江南肯定能找到去塞外做买卖商人,跟他们买。”凌祈宴气呼呼道,喝高之后微微泛红桃花眼垂下,还有些委屈。
“想喝酒,就跟起去。”
看你呗。”
“若是太后不在呢?这上京城里还有值得你回来理由吗?”
犹豫片刻后,凌祈宴闷声道:“那也得去广县祭拜爹,总要回来,去广县得路过上京。”
“二十年都没见过面爹,你会特地为他回来?”
凌祈宴眉头皱,又生气:“你什意思?是那没心肝人吗?”
“不要你管。”
凌祈宴将酒往嘴里送,坚持要喝。
子时,彻底醉死凌祈宴躺在温瀛怀中,只手攥着他袖子,沉沉睡去。
温瀛安静拥着他,听外头不间断落雨声,久久不动。
睡梦中凌祈宴闭着眼含糊呓语:“穷秀才,再也不要见……”
凌祈宴愣住。
温瀛看着他眼睛:“不必送来送去那麻烦,跟起去西北,想喝多少酒都有。”
凌祈宴瞬间哑然。
……去西北?
他才不要。
“你难道不是?”温瀛平静反问他。
凌祈宴噎住,无言以对。
温瀛岔开话题:“酒还喝吗?还剩点。”
凌祈宴咂咂嘴,点头:“……喝。”
重新坐回榻上,最后点酒,人分半杯,凌祈宴有些舍不得喝,问温瀛:“你那里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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