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客气,能入您青眼,是在下荣幸。”汪旬笑着奉承,又说给凌祈宴备份礼物,请他务必要笑纳。
他说罢拍拍手,雅间门从外头推开,进来个唇红齿白、面若敷粉俏郎君,弱柳扶风般,与他们见礼。
凌祈宴迷瞪着眼打量来人,有些不明所以,汪旬小声与他道:“温先生,这就是刚才那台子上唱戏旦角灵哥儿,您可看得上?您若是喜欢,人便送您。”
“……送?”
“是,送您,能伺候您,是这灵哥儿福分。”
那汪旬见状,眼珠子转圈,与凌祈宴提议,说隔壁酒楼也是他开,正巧晌午,请凌祈宴赏脸块去用午膳,起喝上杯。
听说有酒,凌祈宴向来来者不拒,这便答应,移步去隔壁。
这间酒楼是这凉城里头最好,有三层,临水而建,凌祈宴跟人上到三楼雅间,桌子好酒好菜很快送上。
凌祈宴端起酒杯嗅嗅,又细细尝口,汪旬笑问他:“温先生觉着这酒如何?”
“是好酒。”凌祈宴点头赞道。
小太监出去,打听事情。
这汪旬又好顿天幻乱坠地吹捧,若非知道自己是个什德性,凌祈宴当真要以为这人口中那个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旒王府幕僚,是他自己。
虽有肚子疑惑,凌祈宴面上不显,漫不经心地听人说那些奉承之词。
这人与他套近乎,必是冲着温瀛去,温瀛身份不便与这些人结交,他却没这个顾忌,且不介意认识认识这里地头蛇,多条人脉,日后想办什事情,都方便些。
于是也没赶人走,让之坐下,块喝起茶来。
江林吓跳,见凌祈宴不出声地盯着人看,担心他当真看上,赶紧给他倒杯茶,试图让他醒醒酒,压低声音提醒:“郎君,您喝醉,时候也不早,等还是早些回去吧?”
凌祈宴意味不明地“唔”声,那汪旬以为他同意将人收,十分高兴,又拍拍手,这回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俱是难得见美人。
凌祈宴打量片刻,轻眯起眼,手指敲着下巴,若有所思。
汪旬笑问:“温先生,您瞧这几人如何?”
“
来这边之后,他最高兴,就是能喝到各样从前没喝过美酒,再没比这更叫他开怀之事。
见他喜欢,汪旬赶紧又与他添满杯。
酒过三巡,俩人很快称兄道弟起来,汪旬满口吹嘘自己在这凉城之中人脉广,没有他不知道事、结交不人,更没有他不知道好玩去处,说凌祈宴要是肯赏脸交他这个朋友,定不叫他在这凉城里日子过得太无聊。
凌祈宴用力拍他肩膀:“你小子是个有趣,本少爷喜欢。”
江林默默将醉意上头凌祈宴扶起坐正,不叫他与人靠得太近,暗想着这些胡言乱语,可千万不能被那位旒王殿下听到。
见凌祈宴似对戏台子上旦角十分感兴趣,汪旬顺势问他:“温先生从前可听过这边地方戏曲?”
“没有,”凌祈宴顺嘴问,“这人唱什?”
“贵妃醉酒,可与您在京里听过不样?”
确实不样,凌祈宴心道,无论是扮相还是唱腔都大不相同,原来贵妃醉酒还能这唱,还挺新鲜。
凌祈宴兴致勃勃地看着,待这折唱完,依旧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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