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后,堡门洞开,温瀛领着手下兵马踏雪而入。
阵急促号角声骤然划破雪夜寂静,再下瞬,堡中慌乱尖叫喊声伴着刀剑相接声四起。
只半个时辰,军堡易主。
凌祈宴痛快地剑洞穿主帅胸口,对方愕然大睁着眼睛,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他嫌弃地甩去飞溅到手上鲜血,抬眼冲那人身后正准备出手,却被他抢先步温瀛粲然笑。
凌祈宴转身要走,被温瀛拉回来,甩进八仙椅中。
不等他再蹦起来,温瀛已弯下腰,双手撑在扶手两侧,亲上去。
后头凌祈宴抬手抱住他脖子,唇齿相贴,含糊间嘟哝:“你这人真是,想哄高兴不能明着说,你这样哪里能高兴,更被你气到。”
温瀛亲昵地蹭蹭他鼻尖,低声道:“听话。”
凌祈宴心尖颤,再不多说。
“你不高兴。”
凌祈宴挑眉:“所以?”
想让你高兴。
这句温瀛没说出来。
见他突然又不理自己,凌祈宴心下不快,扑过去,拿接过雪手去冰他脸:“快说说,你不要总是这样,说两句就不理人,你这副狗脾气,也只有受得你。”
中肃杀阵势,眨眨眼:“你又要去杀人?带去吗?”
“去夜袭这附近座军堡。”
凌祈宴无言以对,温瀛说玩,竟当真是带他去杀人……
临近傍晚时,又开始下雪,且很快有愈下愈大趋势,铺天盖地。
凌祈宴站在主帅帐子外,伸手去接,片雪花落到他直抱着暖手炉微热掌心里,转瞬消失不见。
温瀛走上前,随手取来被杀之人屋中做装饰虎皮,握起凌祈宴手腕,帮他将手上鲜血细细擦拭干净。
凌祈宴笑吟吟地瞅着他:“殿下,斩杀主帅,赏银多少来着?”
温瀛嗓音沉沉
日落之后,温瀛并凌祈宴起,亲领着三千骑兵,疾驰出营,借着夜色掩盖,往东北方向去。
那座巴林顿军堡,在距离蔷央城两百多里外,护卫着那里个铁矿场。
巴林顿朝廷军手中兵器铁器,有三成出自那铁矿场,在大成兵马拿下蔷央城之后,那座军堡就已加强警戒,堡内堡外共有近五千人据守。
亥时六刻,灵活矫健大成兵悄无声息地爬上堡前塔楼,上头值夜兵卒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剑割喉。
大雪夜叫人放松警惕,此时军堡内,绝大多数人都已沉入梦乡,数百大成兵借着勾爪,不顾大风大雪阻拦,自堡后山崖攀爬而上。
温瀛皱眉拉下他手:“不许闹。”
凌祈宴哼道:“没跟你闹,那你自己说,到底为什?”
温瀛转过眼,顿顿,冷声丢出句:“你明知故问。”
啧,说句好听话就有这难?这人真是如既往地不会说话。
“那不去。”
他又兴致勃勃地去接第二片、第三片。
温瀛撩开帘子出来,正看到这幕,凌祈宴转头冲他笑:“这大雪,还要出兵吗?你是特地挑今日夜里去?”
“嗯,出其不意,趁着他们警惕心最低时偷袭。”
他冲凌祈宴抬抬下巴:“进来,先用晚膳。”
凌祈宴跟着他回去帐子里,搓着手问他:“你以前不是不乐意,跟着你上前线吗?怎今次想开?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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