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凌祈宴嘟哝抱怨阵,听到他又说这个,皱眉道:“别说啦,不喜欢这两个字,你以后不许骗就行,看在你受伤份上,这回不跟你计较。”
“好。”
“上回手上划到,你还半夜偷摸给上药呢,换成你自己就不打紧?”
“……你知道?”
凌祈宴气道:“当然知道。”
他才不想说,那日早上醒来,他被药味熏到。
叫人送来药膏,凌祈宴依旧跪蹲在榻边,亲手帮温瀛抹药。
“不是,”温瀛认真解释,“真不是,方才这里人太多,只有郑沐和温清知道这事真相,并非有意戏耍你。”
“反正你肯定很得意,看伤心难过你就高兴。”
“你觉得伤心?”
“……你明知故问。”
“嗯,很高兴。”
温瀛没再接腔,默认他话。
他只是不敢赌,凌祈宴跟着去,他会分神,会露出马脚,这是他最好机会,他必须确保万无失。
凌祈宴更想打人,但看到他胸前那伤口,又觉糟心:“你气死!”
温瀛喉咙滚滚:“抱歉。”
他将枚十分小巧护心片取出,递给凌祈宴:“与锁你那条铁链是个材质,箭穿不透,当时那支箭射过来时,其实看到,但没有躲,箭头撞在护心片上,歪角度,只在护心片边缘处擦出皮肉伤。”
他是第回做这事,笨拙又小心翼翼,搽完药还握着温瀛手轻吹吹。
温瀛眸色沉亮,不错眼地盯着他。
凌祈宴又弯下腰,拉着他手掌心轻蹭蹭脸:“穷秀才、臭秀才,以后不许再吓。”
温瀛声音哑下,郑重应:“好。”
“你说,以后事事都听,下回再有这种事,你不许再瞒着,就算怕分心不带去,好歹让心里有个底,都担心整日,饭也没吃好,还做噩梦。”
凌祈宴瞬间语塞,脸皮真厚。
温瀛捉过他只手,轻轻扣住:“别生气,这出戏还得你配合着才能继续唱下去,后面才是重头戏。”
凌祈宴没理他,目光向他们交握在块双手,温瀛手背上也有两道不起眼划伤,还在渗着血丝。
他小声问:“这里怎不上药?”
温瀛不在意道:“小伤而已,不打紧。”
他说轻描淡写,凌祈宴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个混账未免也太大胆,这事万出什岔子,他说不得真要当场送性命。
想起先前梦里出现那幕,凌祈宴满腔气怒无处发泄,最后他拉起温瀛只手,用力口咬住他手臂。
温瀛由着他咬,还抬手轻捏捏他后颈。
半晌过后,凌祈宴松嘴,呸呸两声,又质问起他:“那方才呢?你躺这里装伤重不能起?那个郑沐明知道是假,还故意那说,你就是想看为你伤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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