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大咧咧话语让那几个汉子十分无措,
这些人来这上京城已有快两年,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灰头土脸,但见到他们,仍是规规矩矩,和从前样老实本分。
温清没在,在巴林顿最后两战中,他立下不小功劳,如今已是六品武将,依旧留在西北那边,朝廷有意在巴林顿开军府,他自请过去,立志不出人头地不回来。
温家几个叔叔拿着温瀛给他们银子,起开个饭庄,起早贪黑,生意做得十分红火,女人和丫头们在家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男孩在温瀛安排下都进学堂,他们这样人家在上京城可谓十分普通不起眼,但比起从前,日子好过得多,也有盼头。
和温瀛起被温家人迎进门,凌祈宴四处转圈看看,皇帝对他还挺大方,这座伯府虽不大,但处处透着精致,风水也不错,是个好地方。
府里没有下人,只有温家人住着,他们很自觉地没动过正院,挑府里最偏间小院住,大家子挤在块,出入都是走侧门,但日日都会来正院这边做打扫,花草都伺弄得十分尽心。
温瀛神色淡淡:“不信这个。”
“可觉得还挺准。”
他以前也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不过没关系,老和尚说,事在人为。
更何况,温瀛也说过,若他有紫微帝星命格,自己便怎都克不着他。
温瀛牵过他手:“走吧。”
凌祈宁末七那日,温瀛与凌祈宴出趟宫,去京郊皇家寺院为他做场法事,再点盏长明灯。
只愿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碰上凌祈寓那样兄弟。
凌祈宴又去见那位曾经给他批卦高僧,这回那高僧什都没说,只盯着他看半晌,转动着佛珠念句他听不懂佛语。
凌祈宴问:“您当年说是天煞孤星命数,如今呢?”
老和尚低哑声音回荡在殿庙内:“命数天定,但事在人为,既来之、则安之。”
寒暄过后,温瀛将众弟弟叫上前,轮番考校他们学识。
这些小孩最大已有十二,最小才刚开蒙,无论聪明不聪明,都是肯学,且学得还不错。
凌祈宴手支着下巴,听他们摇头晃脑地在温瀛跟前背书,暗自感叹得亏这几个小崽子不像他,只要能念得进书,就都是好。
几位长辈则不停与温瀛谢恩,个个热泪盈眶,若非有温瀛,哪有他们今日。
“叔你们就别谢他,没看他越来越不爱说话,连你们都远着他,以后他就真成那高高在上孤家寡人,都是自家人,何必这多虚礼。”
进城后,他们去皇帝御赐下凌祈宴府邸。
凌祈宴恩封已经下来,是个流伯爵,赏赐府邸也不大,在城东僻静处,这还是凌祈宴第回过来。
被接进上京城来温家人就住在这里。
是凌祈宴意思,反正他也不过来住,府邸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温家人来住着,还能给这宅子攒些人气。
他们是微服前来,没带几个人,马车未到,温家老少就已齐齐出门来迎接。
“果真?”
“理当如此。”
凌祈宴与他道谢。
走出殿外,温瀛正伫立在廊下等他。
凌祈宴走过去:“你怎不同起进去?直站这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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