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闻言升起怒意,陡然拔高声音:“撵走两位内阁辅臣,又换掉京卫军统领,你到底想做什?”
温瀛平静道:“皇叔误会,那二位阁老是自请归乡,孤只是念在他们年岁已高,是该安享晚年,不忍将人强行留下,故才成全他们,京卫军统领更是因失职被外调,并非孤有意为之,孤只是为给京中百姓个交代。”
他话滴水不漏,好似全无破绽,靖王却不肯信,冷声问他:“明日还会去别宫求见陛下,不知这回可能
当年为确定温瀛身世,他和长公主细查过他过往生平,十分清楚他与那赵家祖孙关系,国子监里那段桃色传闻,也曾在上京城中广为流传,当时已有人猜到说是沈兴曜那伙人,两相联系起来,实在由不得靖王不多想。
能将卫国公世子几人悄无声息杀,埋尸在水中整整两年,岂是般人能做到,且那几人失踪时间,又恰巧是温瀛去西北任职前夕,委实巧合些。
“祈宵,你知道是何意,你老实告诉,这件事,与你有无关系?”
温瀛却问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靖王深吸气:“果真是你做?”
“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时候少,脉象上瞧不出什,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药方子换好几道,都没大用处。”
靖王闻言眉头蹙得死紧:“为何会这样?从何时开始?”
“去别宫以后,起初只是染上风寒,但断断续续不见好,后头日益加重,原因不明。”
靖王问什,温瀛答什,字句,全无半分心虚之态。
“果真?”
,也多劝着些祈宵”,没再多逗留,去前头。
前殿里,温瀛正在批阅奏疏。
靖王进来,他搁下笔,起身迎上去。
“抱歉,让皇叔等这久。”
靖王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这个他亲手带回来皇侄,回忆起当初在西北初见温瀛时,他就已经是这样,看似沉稳内敛,实则野心勃勃,后头他说只想拿回本该属于他东西,那个时候自己没将人劝住,到今日,他说话又能起几分作用?
温瀛没有承认,只道:“无论谁做,他们死有余辜。”
他声音里透着冷戾,靖王看着他,好似突然间就明白过来,或许这才是他这个皇侄本性。
心思深沉晦暗,且睚眦必报。
他在意不是沈兴曜那几人死,但这样温瀛,却叫他忧心不已。
“皇叔不必操心这些,”温瀛淡下声音,“孤自有分寸。”
“不敢欺瞒皇叔。”
温瀛太过冷静,时间连靖王都开始不确定,是否是自己误会他。
心思转转,他提起另桩事情:“沈家那小子和他那几个跟班,失踪两年被人发现葬身在运河之中,身上还绑巨石,当是被人故意淹死,记得,你曾说那位资助你念书恩师,他唯孙子当年便淹死在国子监后湖里?”
“是,确有其事。”
温瀛神情不动半分,叫靖王愈发看不透。
真正见到人,靖王心里又生出许多忐忑难安来。
他只是没想到,温瀛野心,远比他以为更大,或许他确实看走眼。
“你父皇究竟如何?”
面对靖王近乎质问般语气,温瀛镇定回答:“不太好。”
“有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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