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死前最后说,是要他护着他们两个。
且她嘴里哼那个曲子,他曾听她给皇帝弹过。
但再说这些,已无意义。
温瀛将人揽紧,没有提醒凌祈宴,他如今竟也懂得分辨情爱这回事。
凌祈宴没再说,闭起眼,最后丢出句:“她后事,给她办吧,总得找个地方葬。”
凌祈宴提醒他:“靖王肯定要找你麻烦。”
云氏还什都没交代清楚,就这条白绫没,那位靖王本就怀疑温瀛,想必不会这好糊弄搪塞。
但既然温瀛不在意这个,凌祈宴便也不多言。
温瀛轻声道:“很晚,睡吧。”
凌祈宴没动,身子往前倾,抬手环住温瀛脖子,靠到他肩膀上,闷声道:“穷秀才,确实有些不舒坦。”
知道,这等事情却不好再拿去与皇帝说。
他们都没想到,从始至终,云氏直还是当日在兴庆宫里歇斯底里那个她,二十年非人生活,早已将她折磨得心智大变,她刻意压抑隐藏起那些怨和恨,只能发泄在让她家破人亡皇帝身上。
是温瀛算准她心思,利用她。
“她从什时候开始,给皇帝下毒?”
“生祈寤以后,她将祈寤送去宁寿宫,开始在自己寝殿里点那药,来这别宫后,更变本加厉。”
“……也不是难过,就是有些可怜她,可她害死小六,死也不冤枉。”
温瀛轻抚他后背:“别想。”
被温瀛抱着躺下,凌祈宴始终没有睡意,贴到温瀛耳边犹豫道:“觉着,她虽然恨皇帝,想杀他,其实又对皇帝依旧有些情谊,她自己肯定也矛盾得很。”
“她若是真对皇帝点旧情都没,哪怕为争宠生祈寤,也不会在意他,大可以像她给那些山匪生孩子样,偷偷弄死,她为不让祈寤中毒,还特地将他送去宁寿宫给太后养,她疯这厉害,若非对皇帝有情,又怎会顾念她为皇帝生孩子。”
温瀛道:“……或许吧。”
凌祈宴不再问,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没说出来。
温瀛将他手握紧。
回到寝殿,凌祈宴看眼自鸣钟上显示时间,已经快寅时。
温瀛被人伺候着梳洗更衣,凌祈宴盘腿坐上床,目光随着他转:“先前你故意等睡着就跑,是不打算让知道你去送她上路吗?知道也就算,明日靖王问起这事,你要怎与他交代?”
温瀛走回床边来坐下,手指勾起他缕披散下长发卷卷,淡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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