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又丢人,”她尴尬地笑笑,“很多网友说这样人,活该辈子受苦。大约他们说得对,这辈子就这样。”
“妈!”陶言握住陶母手,“您怎能这说自己?!”
“坐吧。”陶艺茹指指沙发,左腿搭在右腿上,“这晚,你们过来有什事吗?”
“姑妈,”陶言嘴唇颤颤,“爸癌症晚期,医生说他可能就这几日,他说,他想见见你。”
“见?”陶艺茹好笑看着陶言,“们随是兄妹,可又有多少兄妹情,大约没什可见。”
听到陶艺茹这说,陶言竟也说不出别,只能沉默看着陶艺茹手里红酒,气氛顿时寂静下来。
陶言妈妈交握着双手,她是个懦弱女人,即便现在有个做明星儿子,她也不敢正眼看陶艺茹,“妹妹,知道现在说这些话,都是在强人所难。今天跟阿言过来,不是来劝你,而是来看看你还有……你孩子。”
“妈。”祁晏走到陶艺茹面前,抱抱她。
陶艺茹反手拍拍祁晏后背,把束花放在墓碑前:“知道你找到能相守生人,你爸爸会很高兴。”
祁晏扭头看向对着墓碑鞠躬岑柏鹤,笑着点头:“嗯。”
“山上风大,们回去吧,”陶艺茹戴上手套,表情十分淡然。丈夫刚去世那几年,孩子也丢,她白天在公司与群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回到家里便开始以泪洗面,很多时候醒来时候,枕头都是湿。
或许是那个时候哭得太多,那时候感情太浓烈,她现在回想起丈夫,心情反而平静。记忆还是那清晰,唯独感情点点褪色,丢去浓烈,唯独留下遗憾与怅然。
“他很好,”陶艺茹轻轻晃着杯中酒,“见面就不必。”
“知道,”陶母站起身对陶艺茹鞠躬,“艺茹,这些年,对不起。”
陶艺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看着眼前这个懦弱女人,半晌后开口道:“你后悔过吗?”
“不懂得什叫后悔,”陶母眼神有些麻木,“当年家拿你家聘礼,嫁到陶家就成陶家人。你哥脾气不好,酒喝多就打人,可是没文化,没本事,从小见到就只有村头到镇口那大地方,若是离开陶家,娘家不会要,去外面也不知道怎过日子。”
她摇摇头:“这辈子不就这过去,阿言成大明星,他便不再打。学会上网,才知道像这样女人,叫……叫……”她极力回想着那个成语,可是怎也想不起来。
她不是不爱丈夫,只是时光太久,久得……忘那份爱感觉。
看着左右扶着自己两个年轻人,陶艺茹回头看眼墓碑,她早年不幸,如今也算得上是圆满。
陶艺茹回到家,留两个孩子吃过饭以后,就把两人赶走。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生活,她不是个喜欢把孩子直绑在身边长辈,有时候有个单独个人空间,也算得上是另类享受。
晚上六点过后,陶言突然找到她,跟他起来还有个看起来十分苍老女人。
陶艺茹认识这个女人,她大嫂,当年那个熬不过心中愧疚,告诉她孩子不是丢,而是被她那个好妈妈卖掉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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