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欣赏你对待工作
态度，所以就开门见山
，你别嫌说话直，”导演看着他，就像看着
个晚辈，带着点和蔼，但更多是期许，“态度端正是好事，但你演技确实还需要打磨。”
陆以尧没想到会等来这
句话。
整个拍戏过程里，导演说最多是“你可以试试这样感觉”，然后就开始讲人物，讲冲突，讲肢体，但从来没对任何位演员直白地说，你戏不行。
甚至对上那种陆以尧都能看出来不行，导演也是大写耐心。陆以尧度以为这就是导演脾气，现在看来，可能更多是顾及演员情绪，毕竟骂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拖累进度。
见陆以尧没出现抵触情绪，导演直接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演戏这件事，有人靠毅力，有些人靠灵气，有些人靠经验，有些人靠脸……”
所以还是让姚红排出天档期，特意过来补。
导演重新看遍补拍内容，确认无误，才从监视器后面起身，往陆以尧这边走过来。
这个导演其实在圈里挺有名望，早年也拍过不少得奖片子，但随着近些年电影越来越娱乐化，观众群体越来越年轻化，他也不得不开始向资本妥协，朝着商业化转型。奈何艺术偏好和思维不是天养成，这条转型之路也颇为坎坷，于是这些年陷入叫好不叫座怪圈。
但陆以尧对他非常尊重，因为这位导演对所有演员也非常尊重，不会倚老卖老，颐指气使，并且工作起来丝不苟，敬业认真。说句夸张点形容，这位导演聚精会神坐在监视器前面时候，陆以尧仿佛能看见他整个人都在燃烧，烧着生命，烧着心血，只为心中追求。
陆以尧羡慕这样热烈而纯粹投入。
“靠毅力人，演什，就会把自己逼成什，不演疯不算好，这是最难得；靠灵气人，遇见与自己来电角色，往往特别出彩，但遇见不来电，那就废，这样演员很幸福，只要挑到合适角色，往往四两拨千斤，就能达到惊艳效果，但灵气真是种非常短暂东西；靠经验就不多说，这种是最普遍，表演程式化，无功无过，精不精彩，全看剧本；至于靠脸，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现在圈子里像你这样年轻演员，基本都是刷脸，观众记不住你角色，只能记住演员本身，这不是好事……”
见陆以尧直没吭声，导演忽然笑，自调侃道：“是不是觉得这个老年人想法特别落伍……”
“没有，”陆以尧确实听进去，而且听得很用心，“您说这些，会认真去想想。”
导演欣慰地点点头：“欣赏
“辛苦，”导演拍拍他后背，既欣慰又感谢，“特地过来趟，档期不好协调吧。”
“没什，”陆以尧轻描淡写，并不多说这些，“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事情，是吃这碗饭。”
导演似有些惊讶他会这样回应，若有所思地看他几秒，忽然拉着他往角落里走：“过来给你讲讲戏。”
陆以尧脸茫然，不知道那边灯光摄影都开始收拾设备，导演还要讲什戏。
很快，导演就带着他来到相对僻静处，周围还是不时有剧组人员走动，但大家都忙着收工，也没人管导演和演员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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