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冉霖掰弯,可能是,也可能他本来就是深柜,但不管哪种,他都让冉霖有心理负担。如果他再坚持,估计这人会求他赶紧变心。
但今天告白,他不后悔。
就像冉霖说,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很多时候,犹豫,便错过。
他不想,也不能错过冉霖,哪怕鲁莽,也得先把雷打,震住场子,才好慢慢下雨,润物无声。
冉霖这种遇事总换位思考替别人想习惯,很愁人。
他想问陆以尧是不是真懂,是不是真悬崖勒马,重新回直男陆神康庄大道。
但他又不敢问,怕对方好不容易放下思想包袱又被自己重新捡回来。
这场告白真吓着他,好在,自己临危不乱,思路清晰。
他确实和陆以尧说,如果未来遇见对人,他愿意和那个人起面对风风雨雨。
但那个人不该是陆以尧。
单鞋,这会儿被冻得有些木。
他轻轻动动脚,才叹息着感慨道:“你这人就是太认真,心思太重,想太多。如果换成,天天脑袋里面想着另外个人事,也会觉得自己对他不样。就像有些演员,拍戏时候特别容易爱上对手戏搭档,以为自己动心,但杀青之后感觉很快就淡,因为他不是真动心,只是错觉。”
“如果开始就能确定你是直,不管多喜欢你,都不会让你看出来,所以……”冉霖说着抬起头,视线路从纽扣,领口,再到他鼻梁和眼眉,仿佛告别之前,要把这个人印在心里,“千万别傻乎乎把自己掰弯,你对够好,你不欠。”
冉霖眼睛是陆以尧见过最清澈,它里面有最坦荡情感,也有最大善意,它不是全然无私,但它在很多时候,确实总替别人想。
静静看冉霖半晌,陆以尧既没出言辩驳,也没点头接受,而是忽然淡淡地问:“冷吗?”
但他喜欢,喜欢得想把对方藏进心里,谁也不给谁看。
纠结那阵子,陆以尧想不通为什偏偏对冉霖动心,现在却觉得,天底下眼光最好就属自己。
午夜三点,
艰难险阻也好,风风雨雨也罢,这些苦原本就和陆以尧没半毛钱关系,人家活得风调雨顺,不该遭此大劫。
……
回到客厅时候,群伙伴起哄盘问他们到哪里幽会。
冉霖借过潘大攀二胡,来曲原创,立即魔音灌耳,哀嚎满地,最后被群起而攻,再没人记得先前话题。
陆以尧看着人群里笑得灿烂冉霖,意外地并没有被拒绝郁闷,心里反而更加明朗坦然。
冉霖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陆以尧眼里笑意,才明白过来,没好气瞪他眼:“快冻死,你找这破地方。”
陆以尧把人揽过来,不是暧昧抱,而是哥俩好哪种单手揽,揽过来便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冉霖脚下差点踉跄,想说告白被拒绝还这坦然地上手不太对吧,可陆以尧态度又没那让人有压力,真就是“会晤圆满结束冉同学们大步走”潇洒不羁。
陆以尧身体很温暖,隔着厚厚军装,这样近距离,也能感觉到热度。
冉霖真被冻着,刚才“夜下长谈”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被人勾肩搭背地暖和起来,倒觉出周遭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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