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打断他:“在哪任职陛下说算,没有父传子道理,何况京北大营早已易主,现任总兵并无过错,陛下断不会无故撤他职,还是说你们觉得去给他副将比较好?”
“当然不是!”从前京北大营总兵是贺怀翎之父贺远之,贺远之战死沙场,他们总以为这总兵之位是贺怀翎囊中之物,但显然,昭阳帝并不是这想。
贺怀翎摇摇头:“们归京之前,朝廷就已经派新总兵去接手留在边关兵马,那时你们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
当初五十万征远军到如今只剩下半数不到,得胜之后留下五万人镇守边关,其余地方上征兵各自解甲归田,贺怀翎带着最后八万人归京,从踏上归途第日起,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京中那些关于自己传言愈演愈烈都在贺怀翎意料之内,应该庆幸昭阳帝不是那卸磨杀驴是非不分昏君,皇帝只是要收回他手中兵权而已,他亦并不贪恋权势。
上解释,说贺怀翎在随军出征前,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士,做文官亦无不可。
才怪!那时贺怀翎才几岁,什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谁信啊!
不管旁人怎想,贺怀翎却是从容不迫地领旨谢恩,没有半句怨言。
贺怀翎那些旧部则分别被指派进京中几大营,姜演便被调去京北大营,做个从三品参将。
至于那封请修武神祠奏疏,被留中不发,再无后文。
昔日他随父出征不过十六岁,于战场之上临危受命担起五十万征远军重任,如今能够完成父亲托嘱,得胜凯旋,便并无遗憾。更何况,刚过弱冠从二品侍郎,也不是人人都当得起,某种程度上来说,昭阳帝已足够慷慨。
贺怀翎不愿再多说,只叮嘱众人:“这事以后都别再提,回京不是在边关,言行都要慎之又慎,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府上也尽量少来。”
贺怀翎正式赴任之前,昭阳帝将他召进宫,许是昭阳帝也意识到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对着贺怀翎多有愧疚,与之掏心置腹地追忆番昔年与他父亲贺远之君臣相得往事,说到动情处还红眼眶掉几滴眼泪。
贺怀翎安静听着昭阳帝长吁短叹,偶尔附和他句,并不多言,最后昭阳帝叹气道:“朕知道你心中定有怨气,当年危急之时朕将你父亲推上战场却有去无回,是你力担起征远军重任,亲手手刃敌首,如今大军得胜归来,朕却将你调去做文臣,难免屈才,可朕也是逼不得已,你还年轻就立下这样不世之功,朝
定远侯府正厅里,贺怀翎几个心腹手下聚集堂,脸色都不好看,主位之上贺怀翎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听着他们抱怨,姜演拳打在茶几上,义愤填膺道:“皇帝竟然把将军弄去做文官,太他娘欺负人!”
姜演这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其余人却纷纷附和,三言两语地诉说着对昭阳帝下这道圣旨不满,贺怀翎沉声打断他们:“圣旨已下,都别再议论,你们各自回去好生做好自己差事就行。”
“可是将军您……”
“无碍,刑部也不错,去历练番也无妨。”贺怀翎淡道。
有人不服道:“您本该去京北大营做总兵,从前贺老将军就是京北大营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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