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抬眼看向面前眸中带笑,却笑得不怀好意祝云璟,心生警惕,略思索便明白过来祝云璟这是在试探自己与许士显关系,那日在御书房外头,祝云璟问出那样话,想必已经将他和许士显之间交集打听清楚。
贺怀翎神色不变,
“若不是今日恰巧碰上,定远侯只怕没想过踏进孤东宫吧?”
“臣是怕叨唠殿下。”
“孤不怕就行,走吧,随孤去东宫,孤请定远侯喝茶。”
刻钟后,东宫暖阁之内,祝云璟和贺怀翎于榻上相对而坐,宫人奉上茶点,祝云璟笑着抬手示意:“侯爷赏脸尝尝孤这东宫茶点如何?”
贺怀翎谢恩,动作优雅地捧起茶碗抿口,再夹起块点心送进嘴里,仔细咽下后再次用茶水漱漱口,点点头,回答直笑看着自己祝云璟:“东宫茶与点心,自是最好。”
贺怀翎第天去刑部报道,是另位刑部左侍郎率部衙上下官吏起迎接他,老尚书年岁已高,只挂个虚职,已甚少出现在衙门里,刑部大小事情都要靠两位侍郎做主,这些文官对着贺怀翎都很客气,贺怀翎与他们虽不热络,但也不曾故意找茬,日相处下来,总算相安无事。
时日长,众人对贺怀翎兴趣便淡许多,该干嘛干嘛,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贺怀翎并不怎管事,借口自己年轻尚轻,又初到刑部,诸事不通,衙中大小事宜全凭左侍郎做主,而他却每日花大把时间翻阅研读那些陈年案卷。并没有人注意到,景州知府反诗案卷宗也在其中,且贺怀翎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其上。
这日晌午,祝云璟自御书房出来,回东宫路上远远瞅见贺怀翎过来,轻眯眯眼睛,问跟在身旁王九:“定远侯怎进宫来?”
王九想想,回答道:“许是来给二殿下请安吧。”
不但是茶点,这东宫里每样东西都是极好,处处精致奢华,香炉里点着珍贵龙涎香,整个皇宫里也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能够使用,刚才进来时贺怀翎只是随意扫眼,便看得出昭阳帝当真是宠极祝云璟这位皇太子,好东西几乎都搬进这东宫里。
祝云璟轻笑:“侯爷不必这般拘谨客气,你与祝云珣,想必不会这样说话吧?”
“二殿下与殿下不同,殿下是储君,礼数不可废。”
祝云璟“啧”声:“说到底还是亲疏有别,不过若是孤那二弟也能如侯爷这般牢记这点,就好。”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贺怀翎没有接,祝云璟弯弯唇角,换个话题:“孤听闻,侯爷生母是景州人士,侯爷少时据说也在景州外祖家住过不短段时日,侯爷对景州风土可有解?诗书里都说景州江南风景好,可是真?”
诸皇子尚未成婚,全都居住在宫中,皇子寝宫就在东宫后面,外臣要进来问安,确实得经过东宫。祝云璟嘴角微撇,贺怀翎已行至跟前,停下脚步,态度恭敬地与他行礼问安。
祝云璟高坐在步辇之上,斜睨他眼:“定远侯今日怎有空特地进宫来?”
“回殿下话,臣进宫来是为给二殿下请安。”贺怀翎淡然回道。
祝云璟嗤笑:“给二殿下请安不给孤请安吗?定远侯这是看不起孤这个皇太子?”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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