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怀翎这般反应,祝云璟声音更冷三分,字字句句都带着怨毒:“贺怀翎,收你心思,少想那些有没,孤迟早要杀你。”
贺怀翎心下声叹息,方才语气里那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温柔亦随之散去:“臣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许士显,他当真已不在殿下庄子上吗?”
既然已经得罪祝云璟,不防得罪个彻底,没有必要再拐弯抹角。
“许士显许士显!你到现在还找孤要许士显!”祝云璟气极,抄起手边方砚台就朝着贺怀翎扔过去,贺怀翎没有避让,砚台砸在他胸口掉落地上,四分五裂。
门外王九听着里头动静,缩缩脖子,暗叹这定远候也不知是做什大逆不道事情,怎偏偏就把太子殿下得罪狠,火气全撒他身上。
时彼时,他现在只要听到定远候三个字,就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
这几日他确实病,病得还不轻,那天夜里他就开始发高热,断断续续不见好,小腹处更是阵疼似阵地发热发胀,他又不敢叫太医来看,只能生生忍着。王九去问他比较信得过林太医好几回,依旧没有任何办法,王九不敢直说是太子殿下要这男子堕胎方子,林太医自然不会多想,反而义正言辞地让王九不要去钻营那些旁门左道害人害己,王九是有苦都说不出,每回回来都得挨祝云璟顿责罚,还真不如杀他来得痛快。
“让他滚!”祝云璟咬牙切齿,只恨那日瞻前顾后,没有亲手手刃那个畜生。
王九期期艾艾地应下,起身就要退下去,刚走到殿门口,祝云璟却又叫住他,目光闪烁几下,改主意:“让他进来!”
王九:“……诺。”
暖阁之内,祝云璟恨道:“孤告诉你!许士显他跑!他若是还在孤定先杀他!你现在就给孤滚!别再踏进东宫大门步!”
贺怀翎深深看着他,祝云璟眼角发红,眼里愤怒已经快要化成水溢出来,僵持片刻后,贺怀翎垂眸,拱拱手:“臣告退。”
贺怀翎没有犹豫地起身离开,身后再次响起瓷器摔碎声响。祝云璟满头大汗地倒回榻里,双手抱住不断痉挛腹部疼得直抽气,该死……他要杀贺怀翎,定要杀他!
从宫里出来后贺怀翎便去衙门办差,直到日落才回府,刚
贺怀翎随着王九进来,规规矩矩地请安问礼,末才抬眸看眼依旧倚在榻里祝云璟,见他面无血色、神情憔悴,似是真病,不由地皱皱眉。祝云璟将王九挥退出去,忍着不耐沉声问道:“定远候来做什?”
贺怀翎时有些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特地进来请安是想要干什,只是那日事情,始终耿耿于怀,虽是阴错阳差,而且祝云璟很大可能还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他却到底占便宜,做下枉为君子之事,因而心中不安,愧疚万分。
“殿下……身子不适,为何不传太医?”
祝云璟吊起侧眉梢,嗤笑道:“侯爷这是在关心孤?孤没听错吧?侯爷什时候有这份闲情逸致?总不能是因为那日之事侯爷食髓知味,对孤起心思吧?”
贺怀翎眉头蹙得更紧,他以为祝云璟会羞于提及那日之事,没想到他半点不避讳,还能用之讥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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