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无人再敢逗留,俱是匆匆回各自部衙去,贺怀翎被昭阳帝叫去交代事情,祝云璟则心事重重地回东宫。
王九奉上祝云璟每日都要喝安胎药,祝云璟揉
郑司文与杜庭仲是同科同榜,私交甚笃,之前就直为他事在奔走,谁都没想到郑司文他竟然当真能拿到这样确实证据,还在朝会之上当众发难。
那之后,任凭刘礼谦再如何喊冤,昭阳帝依旧叫人先将之拖下去,收监候审,再下旨将方成鹏、廖炳丰等人押解进京。
满殿寂静,群臣噤若寒蝉,昭阳帝冷声问众阁臣:“杜庭仲前封奏疏,为何未呈到御前?”
首辅张阁老跪下请罪:“陛下恕罪,此事臣等亦是第次听说,臣也没有见过那封奏疏啊!”
“荒谬!”
昭阳十九年,夏五月丙子,宣德殿。
原是平平无奇日早朝,大殿之内,众朝臣昏昏欲睡,奏无可奏,昭阳帝已经生退朝心思,正欲开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郑司文忽然出列,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昭阳帝颇为意外:“何事?”
“臣要弹劾江南巡抚方成鹏、盐运使廖炳丰等人与商勾结、贩卖私盐、牟取,bao利、诬陷忠良、欺君罔上!大理寺少卿刘礼谦、刑部郎中邓保收取贿赂、徇私包庇、渎职枉法!”
语惊四座,众朝臣精神为之振,连原本已经开始打瞌睡祝云璟都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拧起眉。
如此说来,竟是有人敢私下拦截奏疏,妄图欺上瞒下,祸乱朝纲!
“朕要彻查此案,”昭阳帝压着怒气,目光冷冷扫过众朝臣,最后落在人群之中贺怀翎身上,“定远侯!”
“臣在。”贺怀翎出列。
“此案由你主理,务必彻查清楚!”
“臣遵旨!”这样安排并不出乎贺怀翎意料,他是刑部侍郎,此前又直在边关,与京中、江南*员都无甚交集,由他来查,最合适不过。
昭阳帝沉脸色,大殿内响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旁人不好说,但这江南巡抚方成鹏可是出名清官、好官,之前江南多地春旱,他四处奔走、亲下田埂,想尽办法为缓解旱情,后又及时上奏朝廷请免赋税,说动富户给贫农送粮种、农具,抢种夏粮,得百姓所赠万人伞,昭阳帝还亲自下圣旨予以褒奖。如今却说,这方成鹏其实是个欺世盗名、欺君罔上逆臣?
唯在朝堂上且被点名大理寺少卿刘礼谦已经出列,跪倒地上,嘴里喊着冤,听着却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臣有证据!”郑司文斗志昂扬,将手中东西呈上,“这是前景州知府杜庭仲生前所书奏疏,杜庭仲因查得方成鹏等人贩卖私盐之事上奏朝廷,却反遭诬陷,被冠以谋反之名连坐满门,刘礼谦和邓保身为查案钦差,不思彻查真相,却收受贿赂、草率结案、诬陷忠良,还请陛下明察!”
满堂哗然,那刘礼谦额上已经滑下冷汗,昭阳帝阴着脸接过那份奏疏,越看面色越难看,翻阅完账本和那些证词后皇帝脸上已是乌云密布,盛怒之下将手中东西甩下去,账本正砸在祝云璟脚边。祝云璟顺手拾起来,快速翻阅遍,也着实心惊。
这里头记录东西太详实,由不得人不信,牵连之广,更是叫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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