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他说道:“前几日那些弹劾奏本还只是针对谢国公,这两日已隐隐转风向,矛头全都指向殿下您,不单是私盐案和亏空案这两件事,连您之前在朝堂上踹死前任礼部尚书,和动用私刑割去淮安侯世子舌头事都并被翻出来,殿下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孤不该割那淮安侯世子舌头吗?!他个侯府世子也敢以下犯上冒犯孤他凭什?!你又凭什?!孤留你条狗命不是让你在这里对着孤指东说西!”
祝云璟显然已经气狠,双眼中竟似泛起层薄薄水汽,贺怀翎看着,心头微颤,说不清道不明酸涩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臣无此意,殿下息怒。”
“要孤息怒你就给孤闭嘴!还有礼部尚书那个老匹夫你以为他是个什好东西?!你只听人说是孤脚踹得他命呜呼,你又知道孤为什要踹他?!贺贵妃薨逝,他看父皇悲痛,为讨好父皇拟定丧仪几乎等同皇后!不单如此,他还与父皇提议将贺贵妃牌位摆进凤仪宫和孤母后起接受供奉!凤仪宫那是什地方?!孤母后寝宫她贺贵妃配进去吗?!”
凤仪宫是祝云璟母后生前所居寝宫,昭阳帝为追念发妻,在皇后崩逝时就下旨保持凤仪宫原貌,不再住人,只供奉皇后牌位,那位礼部尚书起歪心思,打起凤仪宫主意,本意是为讨好当时因宠妃去世而悲痛万分昭阳帝,却不曾想触及祝云璟底线,被脚踹进鬼门关还当真不算冤枉。只是这事起因已鲜少有人提起,事情每每被翻出来,俱是用来指责祝云璟跋扈骄纵、目无法纪,如今更是成弹劾他罪证之。
贺怀翎抬手,按住过于激动祝云璟双肩:“殿下,您别再说。”
祝云璟瞪着他,半晌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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