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想过
，你留在京里也不安全，去外头或许还能自由
些，不过，你有打算过要去哪里吗？”
祝云璟眯起眼睛，当真认真思索起来，想很久，才回答贺怀翎：“要不去闽粤带吧。”
“闽粤？”贺怀翎很意外，他还以为祝云璟会想要去江南。
祝云璟点头：“陛下直有开海禁
意向，前些年是被北边战事绊住手脚，如今北部已平，海禁迟早会开，想去那边开开眼，或许还能做些生意，去南洋甚至更远地方看看。”
贺怀翎不赞同道：“殿下，闽粤之地古来荒蛮偏远，还是自朝开始商户地位提升，那边做买卖人多才逐渐发展起来，可饶是如此，那里依旧多瘴气，水土也与北边这里截然不同，怕你去身子会受不住。”
贺怀翎让他枕到自己腿上，温柔地帮他揉按太阳穴，祝云璟安静地闭着眼睛，烛火映照着他如玉面庞，贺怀翎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动作愈加轻柔。
祝云璟醉得并不厉害，脑子里其实清醒得很，安静许久，他低声呢喃：“没想到……你今日会来这里。”
“……来陪你，不好吗？”
祝云璟声音更轻：“不需要人陪，你又何必要来呢？”
“更想接你回府，只是府中人多嘴杂，怕他们露你行踪，也担心他们会冲撞你。”
依旧是那盏小小灯笼在前头领着路，晃晃悠悠烛火映在祝云璟迷蒙双眼中，他在贺怀翎耳边轻轻笑声。
贺怀翎垂眸：“你笑什
？”
“你放下来自己走啊。”
“你喝醉。”
“又不是走不路，”祝云璟小声嘀咕，“你怎总喜欢抱着，什毛病。”
“总能适应，”祝云璟淡道，“没有那娇气，离皇宫也好，至少自由，天南海北到处都能去，总好过辈子都困在那亩三分地里头，至高无上权利也不过就那样。”
“可即便你能适应那里气候，那靠海地方也时时有水寇，出海更会碰上种种意想不到困境，你……”
“没事，”
祝云璟弯弯唇角：“你难不成还真想要做你侯夫人？别异想天开，你家里人那里就没法交代，你要怎与他们解释身份？陛下那关又要怎过？”
“这些不需要你担心，会安排妥当。”
祝云璟缓缓睁开双眼，与贺怀翎低垂下来目光对上，难以言说情绪在他依旧泛着水光眸中流转：“……可不想，不想辈子都被拘在你庄子上或是府中，担惊受怕会被人发现。”
贺怀翎沉默，半晌之后叹气道：“你先安心养胎吧，等孩子生下来……你若是执意要走，无论你想去哪里，都会送你去。”
祝云璟看着他：“真吗？”
贺怀翎眸色微沉：“方才来时候你就差点摔。”
“哦，你怕把你世子摔没啊，不会，他厉害着呢，怎折腾都折腾不掉。”
祝云璟说话时鼻息就在贺怀翎颈边，带着点点酒香，贺怀翎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下：“没有，是怕你摔到。”
祝云璟哼笑，似乎并不信。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祝云璟住院子，进房门后，贺怀翎将祝云璟放上榻，在他身边坐下，祝云璟闷哼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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