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璟认真想想,道:“先去关口看看吧。”
关口离总兵府不远,马车从总兵府侧门出去,两刻钟便到。为避免麻烦,祝云璟依旧戴黑纱帷帽,从车上下来,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高耸城墙比他在京中见过更加巍峨更加庄肃,它静静地屹立在那里,从前朝起至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
祝云璟轻眯起眼睛,贺怀翎牵住他手:“上去看看吧。”
关口每处都有重兵把守,城楼之上更有士兵在寒风中列队操练,放眼望去,黑压压片,仿若麒麟背上最坚实盔甲。
“据所知,前任总兵干得还是很不错,练兵有道、治下亦有方,赏罚分明,在军中颇有威望,这些人每日都要操练八个时辰,风雨无阻、不得懈怠,都是前任总兵留下来军规,便将之沿用下来。”
贺怀翎告诉祝云璟:“半个月前陛下下圣旨,分封诸子,连还在吃奶八殿下都封王,陛下给五殿下封瑞王还指婚,是个二品侍郎女儿。”
“知道,阿瑄在信里都说,是礼部左侍郎女儿,比起祝云珣世家嫡女差远,祝云珣个月前完婚,婚礼规格有如皇太子大婚是吗?”
贺怀翎道:“可他毕竟不是皇太子,陛下也只给他封王,便是摆明没有再立太子意思。”
祝云璟不再说,将信纸扔进旁火盆里。
榻上小元宝毫无预兆地咧开嘴嚎啕起来,立即有奶嬷嬷上前来将人抱走,去隔壁屋子喂奶。
昭阳二十年月,春。
刚过完年,边关早春还带着挥之不去料峭寒意,祝云璟屋子里始终生着四五个火盆,他靠在榻边无聊地看着书,身旁躺着正呼呼大睡才满月没几日儿子。
贺怀翎进门前特地将身上披上雪抖落干净,进门时依旧带进阵阵寒意,便又就着门边火盆烤片刻,才敢靠近祝云璟和儿子。
“元宝还没醒?”
贺怀翎刻意压低声音,祝云璟放下书,手指在儿子柔软脸上刮刮:“睡得跟只小猪样。”
祝云璟默不作声地听着贺怀翎说,走到城墙边上,他摸摸那覆雪斑斑驳驳
祝云璟思绪回笼,看眼窗外:“雪差不多停,想出门走走。”
“出门?”
“嗯。”
他来这里快两个月,直窝在这方小院里没有出过门,再窝下去非憋出毛病来不可。
贺怀翎心知这点,便没有拦着他:“你想去哪里?”
贺怀翎轻笑笑,祝云璟总是这样,嘴上嫌弃实则上心得很,孩子出生后便直被他带在身边,小东西若是哭他有兴致时还会亲自哄哄,贺怀翎自认都没这个耐心。
“小孩子都嗜睡,再大些就好。”
祝云璟点点头,贺怀翎说他是信,之前贺怀翎说元宝不会丑,他本来很怀疑,眼下个多月过去,小娃娃身上紫灰色退去,邹巴巴小脸也长开,变得白白胖胖很是讨喜,祝云璟十分满意,这才是他大胖儿子该有模样。
贺怀翎将手中信封递给祝云璟:“五殿下来信。”
祝云璟取出信纸,祝云瑄写厚厚沓,全是关切问候之语,他已经收到孩子出生消息,连着信块寄过来还有把长命金锁,说是给他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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