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据说这里
商人家家户户连碗都是金子做，家中到处都藏着金子银子，几辈子都用不完。”
祝云璟挑眉：“在这里做买卖，竟有这般赚钱吗？”
贺怀翎摇头：“只外头集市上卖那些东西，赚也是赚，却不至让他们富可敌国，这里商人搞
个商会，与北夷各部之间都有联系，除卖给他们丝绸、茶叶那些寻常之物，私底下还与他们交易粮食、私盐，更甚至是铁器。”
祝云璟微微瞪大眼睛：“他们怎敢？”
“有什
不敢，”贺怀翎淡定地喝着茶，“天高皇帝远，这里谁能管得他们，连这扈阳城知府也是他们自己人。”
将马托给处特地圈出来马厩，贺怀翎揽着祝云璟，随着人潮走进熙熙攘攘街市中。
街道两边各色铺子林立，中间还有摆摊小商人，天南海北商户、马队聚在这里，操着各族语言连比带划，卖出关内丝绸、茶叶、瓷器……，买回关外马匹、牛羊、皮毛……，这样交易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进行近百年，哪怕是几年之前大衍与北夷苍戎国之间战火烧得最旺时候，这里贸易往来都没有中止过。
祝云璟在处夷人摆摊子前停下，随手拿起摊子上顶小巧虎皮毡帽，帽檐上缝进几片十分艳丽羽毛，看着很是有趣，摊主用半生不熟汉话报个价格，祝云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扔碎银子过去，举起帽子示意贺怀翎看：“给元宝，好看吗？”
贺怀翎笑着点头：“你喜欢就行。”
路逛下去，祝云璟手里多出七八样东西，全是买给儿子穿、用和玩，虽然都不值几个钱，但胜在关外东西看着稀奇。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这些事情在这边知道人并不少，还有那齐王妻族林家，
已让人在江南查他们许久，发现他们与这边商会亦有勾结，之前私盐案，他们应当也受到牵连，不过他们早闻风声不对，弃车保帅保住根本，卖私盐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添头，怀疑他们真正在做是炼制铁器，经扈阳商会手卖与夷人，攫取不义之财。”
祝云璟冷神色：“他们好大胆子！私炼铁器卖与夷人，与通敌叛国又有何异？”
这多年来边境直战火不断，生活在这里贫苦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夷人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背后却是有大衍人在助纣为虐，如何能不叫人义愤填膺？
贺怀翎叹道：“可惜现在手里还未有确实证据，为免打草惊蛇，只能暂且按捺着，再看看吧。倒是查这许
正午时分，俩人找间酒楼进去用午膳，要间无人打搅雅间，在靠窗桌边坐下，贺怀翎给祝云璟倒茶，顺口问他：“你觉得这里如何？”
祝云璟抿口茶水，又望眼窗外依旧热闹大街，中肯道：“确实超出想象，但要说比京城还繁华，便是夸大其词。”
“确实，不过座边境城池，能有这般，也是十分难得。”
“后面街上那座座宅邸，都是属于那些商人？”
贺怀翎顺着祝云璟视线看过去，他们在酒楼三楼，站得高便看得远，这黄金大街背面便是座座规划得十分整齐宅院，虽不是什高门大院，看着也着实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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