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握住他手:“不用羡慕别人,你也可以,走吧,带你去外头逛逛。”
景州市井街巷熙来攘往、十分热闹,信步在青石板路上,嗅着微风中夹杂着淡淡花香,叫人前所未有放松和惬意,祝云璟叹道:“这地方,果真跟你当年送那幅画中画,模样。”
贺怀翎略微惊讶:“你竟还记得那幅画。”
“自然是记得,”祝云璟抬眸望向他,眼中滑过抹促狭笑,“某人莫名其妙地往东宫里送来堆这景州特产,自是当他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不过那画确实不错,便留下来。”
贺怀翎抬手到唇边轻咳声,却挡不住唇角荡开丝丝笑意:“当时是孟浪。”
养养那过于闹腾性情,却又放不下儿子寄人篱下两地分离,还是罢,等他再大几岁再说吧。
下午时候多年未见许士显前来拜访,祝云璟与贺怀翎起招待他。这几年贺怀翎与许士显偶有书信往来,倒是祝云璟与许士显那族叔交往甚密,在闽粤生意也全靠他们打理。
许士显依旧如当年般文雅俊秀、风骨不减,与他同来还有个十来岁孩子,脸严肃地站在许士显身后,颇有些少年老成,应当就是他那个养子。
三人坐下喝茶叙旧,又谈起彼此近况,许士显在这边开间私塾,收不少贫苦人家学童,也总算没白白浪费肚子学问,他唏嘘不已道:“可惜教不会这小子,他就不是块走科举料子,榆木脑袋怎都不得开窍。”
祝云璟与贺怀翎仔细瞧瞧那站得笔直、紧抿着唇满脸严肃孩子,见他皮肤黝黑生得是人高马大,确实看着不像读书人,祝云璟笑道:“你特地带他过来,可是有什主意?”
他那时只想着让祝云璟高兴高兴,并不曾奢望些别,祝云璟说想要,明知道只是客气之言,他也还是送,又怎会想到能有日,与他并肩走在这如画景致中。
“你何止孟浪……”在做出那样事情后又忽然凑上来大献殷勤,那时祝云璟能信他有几分真心,恨不能剐他倒是真,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又深觉遗憾,“可惜那幅画留在东宫里没带出来,就这没。”
贺怀翎道:“那是外祖父亲手作
许士显微微红脸,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今日觍着脸带阿沅块前来,是因为他说想习武从戎,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就想着能否把他交到你们手中,让他到侯爷麾下历练个几年,将来或许还能挣得份前程。”
祝云璟并不意外地挑挑眉,笑看向贺怀翎,示意他决定。贺怀翎将那小孩叫到跟前来,问他姓名年岁,又捏捏他肩膀和手臂,小孩有些紧张却并无退缩,主动道:“还会舞剑。”
贺怀翎叫人递把剑给他,小孩像模像样地舞起来,姿势虽不够漂亮,力道却是十足,并非空有花架子,贺怀翎满意道:“好,以后你就跟着吧。”
小孩回头望许士显眼,许士显鼓励地点点头,他站直身,冲着贺怀翎长揖到地:“谢谢贺大将军!”
喝完两盏茶,许士显带着人告辞离开,说三日后他们走时再将人送来。目送着他们父子俩远去,祝云璟笑道:“他倒是比从前更加自在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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