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卓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上甩甩，眼前
下子变得朦朦胧胧，戴眼镜习惯
，拿下来会有点儿不自觉地眯眼睛，他“嗯”声说：“眼镜上霜。”
石凯叫完号拎着潘小卓胳膊带他去椅子那儿坐，问他：“多少度？”
“眼镜是六百
，也不是太清楚，应该再高点儿。”潘小卓坐在他旁边，笑下说，“有次
和淮南出门，上地铁之前被别人撞下，眼镜掉在地铁外面，那
这时间吃饭有点儿早，石凯问潘小卓附近哪有建行，他要改下绑定手机号。潘小卓带着石凯去，石凯边走路边和他说话，让人意外是潘小卓跟印象里他差别很大，话比原来多，还能主动找话题。
“你们经常能见面吗？”小卓问。
“和谁？迟哥？”石凯说，“偶尔见。”
“他还是不回来吗？”小卓微抬头，看着他问。
“不回。”石凯知道潘小卓和陶淮南直挺好，“他特别忙。”
小卓过半天回复：好。
见面那天本来约下午三点，石凯早到半个多小时，给小卓打电话说在他宿舍楼下。
小卓吓跳，看眼时间说：“这
早……这就下来！”
“去你学校旁边取点儿东西，顺路就过来，没事儿不着急。”石凯在电话里说。
“你等下！”潘小卓说话时已经穿好鞋，抓起钥匙出门。
他就在旁边溜缝儿，该！”
潘小卓听得很快乐，笑着说：“凯哥挺好。”
“是挺好，就是嘴上总嫌弃，但他对挺好，知道。”丛安然又补句，“所以现在不烦他！”
潘小卓笑着心想，烦他干什，他多好啊。
那年冬天石凯寒假回来过年，小卓也已经放寒假，正在宿舍里学习准备考研。他申请留校住宿，没回姑姑家。每天上午有两节家教课，下午有时会有那种临时兼职去做。
小卓从这个角度看他，下颌线条利落好看，他像是和之前没什变化，还是个英俊帅气大男生。
“怎？”石凯感觉到小卓视线，看他眼问。
小卓摇摇头说：“没。”
冬天从外面走进室内，潘小卓眼镜总是层霜，什都看不清。他迷迷糊糊地往前迈步，直接撞在石凯身上。
“看着点儿，”石凯失笑，看见他眼镜，拽着他胳膊把他往旁边拽拽，“看不清是吧？”
小卓下楼时心跳就跟他踩台阶节奏差不多，咚咚咚。
石凯背对着宿舍楼站在台阶下，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到小卓笑起来：“长高啊？”
小卓跑得急，还有点儿喘，呼口气说：“长点儿。”
“在印象里你比这矮多，”石凯笑着说，“总在边儿缩着。”
潘小卓心想那是看你们害怕，毕竟欠你们钱。
石凯发消息过来时候小卓正在学习，宿舍楼基本都空，冷冷清清没什人气儿，宿舍里很冷。小卓抱着个热水袋披着毯子，手机响半天他才拿起来看。
凯：放假没小卓？
潘小卓看着那条消息，放下笔两只手回复：放假。
凯：那你最近留个空，出来吃个饭？
潘小卓之前收到他消息心里直都平静，高兴是很高兴，但不会太紧张。高中毕业后再没见过他，这会儿想想要见面，实打实有点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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