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无所谓地说：“过完
啊。”
潘小卓看眼时间，刚九点。石凯说：“接下来就是彻夜打麻将环节，
再不出来就得陪妈姨打
宿麻将。
然而这个除夕，小卓还是吃到饺子。
前天潘小卓收到石凯微信，说有空出来吃个饭。他们年多没联系过，小卓收到消息意外之余，还挺高兴
，欣然答好。
两人接着聊会儿，石凯问潘小卓在哪过年，小卓说在宿舍。
石凯发条语音：“这太心酸啊。”
他声音里总是带着点笑意，小卓听两遍，之后回：不心酸，习惯啦。
可潘小卓偏就是从前藏得深，又在石凯毫无防备时候，笑着碰碰自己心口，说“石凯就是石凯”。
稀里糊涂点事儿，过这
长时间还时常想起来。
石凯吐出口气，翻个身。
眼睛闭，就又是潘小卓滚烫手心贴着他脸，隔着眼镜，眼睛里像装着片温柔湖。
这事就像个抓不着头绪念想，老在石凯脑子里飘。不定什时候就出来打个转儿，让人犯琢磨。
他头像，点进朋友圈。
朋友圈还是昨天发内容，张照片，里面是个店招牌。配文：哈哈哈和淮南来吃淮南牛肉汤。
石凯也不明白自己在看什，把手机锁屏往旁边扔，继续脑子发木地躺那儿看天花板。
很多事情真很怪。
人思想和行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能理解。
石凯后面没再回他，小卓还想是不是自己说话让别人不太好接。
当除夕这天晚上，潘小卓接完电话难以置信地下楼，真在大门口看见石凯时候，潘小卓整个人都是种模模糊糊回不过神状态。
“好歹也是过年呢，别自己在宿舍里窝着，怪可怜。”石凯开着车，笑下和他说，“凯哥带你玩儿去。”
好像从毕业之后，他每次出现对潘小卓来说都很意外。总让潘小卓在茫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充满不可思议惊奇。
潘小卓看着他，问：“那你不过年吗？”
石凯向来不是个纠结性格，既然总这时不时地让石凯犯琢磨，那他必然得找个机会搞清楚。
又年春节，潘小卓依然是个人过，没答应陶淮南起去他家过节邀请，也没按姑姑意思回姑姑家去过年。
他还是不太适应人多场合，对他来说没有个人在宿舍舒服。
学校很有人文关怀，除夕这晚所有住在学校学生都可以去食堂免费领份饺子。潘小卓嫌冷，没去领。
白天外面下雪，出去趟冻得够呛不说，鞋底踩雪还会把台阶和走廊踩得很脏。小卓本来也没什过年仪式感，还是在宿舍裹着毯子看书自在。
比如石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在想到恋爱和情感相关问题时候，总是会莫名地想到潘小卓。
他不断地想到当时那个眼神。
“情感问题”和“潘小卓”，这俩八竿子打不着，更不应该像条件反射样绑在起，这除离谱还是离谱。
这确实挺奇怪，但也挺有意思。
但凡潘小卓曾经在石凯面前表露过星半点心思，让石凯心里提前有个数，或者潘小卓直接明着跟石凯把话说透，这对石凯来说都不算个事儿，他能开个玩笑把话送回去，他们俩都体体面面不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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