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
连提都不敢提，”小姑年纪最小，也有点怕苗建，“昨晚吃饭这心
直提着，就怕他在饭桌上又说这事儿……”
两个姑姑说
几句就说别
去，苗嘉颜也没想听她们话，那几句是透过墙壁自己钻进耳朵里。
他在小桌前面坐下，蹲坐在椅子上，在外面回来身上厚衣服还没脱，这样坐着显得鼓鼓囊囊。
桌子就在窗户底下，苗嘉颜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窗户外面。
二层楼窗户视线很好，能看见别人家二楼露台，也能看到楼楼顶。有人家楼顶上放着很多菜干，用布罩着，团团规规矩矩。苗嘉颜平时就喜欢坐在这儿，夏天树都绿起来，很多人家会在二楼露台上养花，偶尔下起小雨来，那真是漂亮极。
“有什
好管。”陈潮刚才直没说话，这会儿在旁边开口，“闲，头发长短也管。”
苗嘉颜跑回自己家院子时候，两个弟弟放摔炮刚好摔在他脚边，崩起来小炮打在苗嘉颜小腿上。
小弟觉得自己闯祸，眼神里透着点心虚，但他们平时都不怎跟苗嘉颜说话，这会儿绷着小孩儿面子，闭着嘴不道歉。苗嘉颜往旁边让让，也没看他们，直接进去。
“回来？”小姑看见他，问句。
苗嘉颜回个“嗯”，越过屋子人，直接上楼回自己房间。
“跑呢？”陈广达看向陈潮，“找你？在这儿还交小女朋友？”
陈广达自己不着调，奶奶猜他就想歪，“嗨”声说：“隔壁你苗婶儿孙子。”
“苗婶那小孙子？这大？”陈广达下意识回头看眼已经关上院门，挺惊讶地问，“头发留那长干什？”
奶奶说：“从小就这打扮，长得也秀气，第眼看着像小姑娘。”
“他家咋想，”陈广达失笑，“刚才真以为是个女孩儿。”
陈家和苗家住隔壁，是很多年老邻居。
苗嘉颜窗户正对面是陈家二楼小窗户，陈潮房间。陈潮房间从来不拉窗帘，能把房间里看得清清楚楚。苗嘉颜不样，他窗帘偶尔会拉起来。
苗嘉颜侧脸趴
墙壁隔不住音，暖气管道空隙把楼下小厅话音都传上来。
“这都高中，还这样？”小姑问。
“这不完吗？”大姑边择着菜叶子边说，“以后咋找工作？咋成家？谁家能把闺女许给这样……”
“还成家呢……”小姑不知道又说句什，话音放得极低，听不清楚。
“等会儿苗建进来你别说这个，大过年，别让他又发火收拾孩子。”大姑嘱咐道。
“小时候都当小姑娘养，大板不过来，”奶奶说，“挺好孩子。”
“他爸不管啊？”陈广达想起苗建，觉得不可思议，“就他爸那臭脾气，能受得？”
“可不受不，管也管不住。”奶奶想想上次苗嘉颜被他爸硬拎着给剪头发，挣得脖子都被剪刀划道口子，挺心疼地说，“总这样爸妈也不待见，孩子平时就扔在你苗婶这儿，没人管。”
陈广达跟苗建差不几岁，也是从小块玩儿起来，陈广达打小就好脾气总笑呵呵，苗建经常拉着张脸，动不动就跟谁打起来。
“都这大，不好管。”陈广达随口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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