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苗嘉颜赶紧示意奶奶别说
，“都是你外孙，你好好
。”
苗嘉颜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最疼他。每次他爸打他，爷爷奶奶都拦着，他爸妈其实心里也有怨气，觉得苗嘉颜变成今天这样，都是爷爷奶奶惯。
“等他们都走就好，”奶奶还继续跟苗嘉颜说话，“都在家又吵又烦人。”
苗嘉颜说：“难得都回来陪陪你，你高高兴兴。”
“
用她们陪什
，”奶奶不乐意，“
个个就能针对你。”
“别吃那个，看奶奶给你蒸。”苗奶奶凑近跟苗嘉颜说，怕人听似，那眼神又神秘又神气。
奶奶说着掀开第二层屉，边把上层端走边吹风把白气吹开点，苗嘉颜眼看到堆馒头最中间有颗粉紫色大爱心。
苗嘉颜下子笑出声：“奶奶这什啊……”
“小点声儿！”奶奶拍他胳膊下，“让你俩姑姑听见该挑理，就蒸个，没给你那俩弟弟弄。”
苗嘉颜于是配合着把声音放得极低：“那就切成两半分给他俩得，省得他俩看见哭。”
。
苗嘉颜看着对面丁文滔瞪他，还指着他朝旁边说话。他直没动，直到对面窗户前面没人。
苗嘉颜看不清口型，不知道别人说什。但他知道说不是好话。
每当过年家里人全回来，家里会有十几口人，吃饭时围着好大张圆桌，人挤着人坐。别人注意不到他时候，苗嘉颜就不上桌吃，他会等人都吃完再去厨房随便吃点什。
这样是最舒服，但也有风险。万在饭桌上谁注意到他不在，被特意叫过来话会受到更多关注，还会挨说。
“没事儿。”苗嘉颜笑笑。
“他们说话你就当听不见，不搭理他们。”奶奶嫌弃地说。
奶奶拉着他手，俩人在厨房里悄悄地说半天话。爷爷后来也进来，问：“说什呢你俩？”
苗嘉颜压低声音说：“开小灶呢。”
爷爷于是
奶奶就跟听不见他说似，还继续说自己：“给你小姑带回来那火龙果榨汁，就剩个，你偷着吃。”
“不吃也行，”苗嘉颜边笑边说，“等他们都走你再给蒸，家里这多人呢，偷着吃不啊。”
“不给，就你吃，这里头还放奶黄馅儿呢，你不是爱吃吗？”奶奶把那颗大爱心从笼屉上捡出来，拿个盘子装好放在碗柜里，“会儿别人不注意放你房间去。”
苗嘉颜赶紧拦着她，笑得不行：“别别，让大姑小姑看见成什，别闹。”
“看见能怎，偏心眼儿也不是天两天。”奶奶说得还挺理直气壮，“她们那孩子天天要这要那，不招人稀罕。”
院子里有两排厢房，边是厨房和个很大洗澡间，另外边是仓房，堆东西用。这个时间两个小弟都还没出来，大姑小姑都在各自房间给孩子穿衣服洗脸，院子里只有他爸在刷牙。
苗嘉颜从他身后走过，声音很轻地叫声“爸”。
他爸听见，看他眼。
苗嘉颜在他爸眼皮底下进厨房，奶奶正掀开蒸屉盖子，热气蒸腾着往上涌，奶奶看见他进来，朝他招手：“小颜，来。”
“来。”苗嘉颜走过去，从灶台边放盘子里捏根咸菜条放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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