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达问:“你待得适应不?”
陈潮在那儿站两秒,甚至有点不知道咋回。
陈广达:“喂?”
陈潮:“还行。”
“那你就在奶奶家先住着吧,爸这边时半会儿回不去。”陈广达话说到这儿,刚才轻松劲儿没点,顿两秒问,“你想你妈不?你要在奶奶家住够,不然去妈妈那儿待几天?”
苗嘉颜其实看见陈潮拍痱子粉画面不知道为什觉得很想笑,但他很理智地没真笑出来,只说:“小时候也抹这个,如果不出汗很快就好。”
陈潮已经没脾气,出去上院子里小凉棚坐着去。
陈潮再接到他爸电话那天,难得下点雨。陈潮很舒适,连带着心情也很舒畅。电话响他看眼来电显示,接。
“找谁?”
陈广达听见是儿子接,乐:“找你。”
调设置室内恒温23度,没遭过这罪。
陈爷爷也研究过能不能给孙子装个空调,但人说他们这种老房子电线扛不住空调大功率,有隐患。而且不知道孙子住多久,陈广达也没给个话,万刚装完陈广达就给接走,这空调就没用,老人用不上。后来陈爷爷往孙子房间里支两台电风扇,个立式远远对着陈潮床,个小台式就放在桌子角避开枕头方向摇头吹。窗纱也给钉上,这样就可以成宿地开着窗户。
老家这边虽是不直接沿海,但距离海边也就二十多公里,空气潮得很。晚上睡觉风扇吹来全是热风,还吹得浑身都很干,这又干又潮感觉几次让陈潮半夜盘腿坐在床上,回想以前恒温23度,感觉在做梦。
陈潮后背起成片痱子,打从记事起他就没怎起过这东西。
痱子痒起来直钻心,跟痱子比起来,蚊子包那点痒都不算什。
陈潮没考虑,说:“不用,不去。”
陈广达于是又笑下,问他:“你是不是挺怪爸?”
“没有,挂,你自己注意。”陈潮说完就真不聊,等陈广达说“那先这样吧”,陈潮说“嗯”,就挂电话。
陈潮是个很怕腻歪人,不会说也不爱听腻歪人话,这对他来说很折磨。
陈广达偶尔发短信给他问他“你想爸没有”,每次把陈潮烦死,手机扔不愿再
陈潮:“不认识,挂。”
陈广达笑着说:“别挂,爸正想你呢。”
陈潮都已经沦落到因为场小雨就能高高兴兴地步,还能对他爸想念回应出什来。没直接坐车离开去姥姥家吹空调,已经是个儿子对父亲最深爱。
“你怎样啊儿子?”陈广达在电话里竟然还能问出这个来。
“挺好。”陈潮平静回答,“活着呢。”
奶奶给弄罐痱子粉,每天早晚地往孙子后背上拍。拍也没用,陈潮天得冲好几次凉,都冲掉。
有天苗嘉颜过来送东西,陈潮正光着膀子被奶奶拍痱子粉,苗嘉颜进来闻到痱子粉独有味儿,嗅嗅问:“你起痱子啦?”
苗嘉颜走路轻,刚才陈潮和奶奶都没注意到他,这会儿突然听见他说话,陈潮不等回头先猛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可不,他受不热。”陈奶奶回头跟苗嘉颜说。
陈潮穿好衣服才转过来,见苗嘉颜毫不避讳地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看,时间有点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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