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看陈潮,也跟着放
“洗过你揣兜里?”陈潮十分不理解地看着苗嘉颜,“那你洗它意义是什。”
苗嘉颜已经猜到陈潮会这说,他已经习惯陈潮那些讲究,陈潮话音落他就笑:“那你还给吧。”
陈潮还他,苗嘉颜直接脆生生地咬口,边吃边买醋去。
晚上苗嘉颜拎着个白色小塑料袋,里面放四个秋海棠,给陈潮送过来。
还顺便带自己作业来,搬个凳子在陈潮旁边,挨着他写作业。
有次陈潮跟他爸打电话说起丁文滔,陈广达问:“他爸是不是丁伟啊?当初那可是小弟。”
陈潮也没问丁文滔他爸是不是丁伟,听过就忘。倒是过段时间有天丁文滔高高兴兴进教室,跟陈潮说:“潮哥,爸跟你爸认识!”
小镇就这大,这家那家多多少少都认识。到丁文滔嘴里,那就是“跟陈潮是世交”。
陈潮跟乡村土校霸无法产生亲密友谊,在这儿年多,陈潮还是没能很好地融入到这个环境里。倒也不是陈潮瞧不上谁,他就是跟丁文滔玩不到块儿去,他俩爱好东西就不样。
丁文滔喜欢出风头打架,爱招惹小姑娘,喜欢去台球厅网吧泡着,这些陈潮都不喜欢。
陈潮在棉花地里泡几天,国庆结束再上学时候两只手上都是被棉托和叶子割小口,少爷双总是干干净净手现在看来极狼狈。
丁文滔凑过来,瞅眼:“下田干活?”
陈潮回头,看见丁文滔叼着根棒棒糖,跟歪着头探过来跟他说话。
“嗯,”陈潮转回来,接着拿起根笔在手指间转,“离远点。”
“离远点怕你听不见,”丁文滔笑嘻嘻,“你耳朵好像不咋好使。”
苗嘉颜手就不像陈潮那样都是小口子,他只有几个指尖上有点小伤口,其他部分都好好没带伤。摘棉花那几天苗嘉颜又直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宽檐儿大帽子,所以也没有晒黑。
俩人坐在块儿胳膊挨着胳膊,陈潮比人黑好几度。
“你走神儿,”苗嘉颜用笔背面敲敲陈潮手,“你没看书。”
陈潮被手上堆小口子蛰得心烦,说疼也没多疼,但始终提醒着,陈潮索性笔扔,手空着放在边。
苗嘉颜愣下,小心地问:“咋啊?”
他就喜欢放学就回家,这儿任何场所他都不感兴趣。
苗嘉颜坐校车回来,每天能比陈潮早回来二十分钟,陈潮走到家门口时候苗嘉颜恰好推门出来。
“你回来啦。”苗嘉颜打招呼说。
陈潮问他干什去。
“买醋,”苗嘉颜从兜里掏出个红彤彤秋海棠放陈潮手里,“洗过。”
“耳朵好使,”陈潮说,“没想搭理你而已。”
丁文滔也不生气,屁股坐回椅子上,抖抖腿。
初中生也是挺逗,或者说是丁文滔这人挺逗,他当初让陈潮给撅面子,在教室里就把他收拾,过后丁文滔不但没寻仇,还主动跟陈潮说话缓和关系。
初中小男生好像很向往力量,能打才是大哥。丁文滔算是被陈潮打服,最初别扭劲儿过,就天天喊着“潮哥”往上凑,主动去贴乎人家。
陈潮每天往教室坐不怎说话,丁文滔坐他身后,跟陈潮说话总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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