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算男还是女?”有人在旁边像只聒噪苍蝇,问苗嘉颜,“你自己分得清吗?”
“哎你长胸吗?”烦人男生继续问。
“你到底为什非当个变态啊?你是不是心理有病?”
苗嘉颜路连眼神都没给过他们,手揣着兜不停走着,有人在前面故意挡他路他就面无表情地绕过去。
这些话他从小就在听,小时候小孩儿是从大人嘴里学,小学时那些同学虽然都不爱跟他玩儿,也会带着些疏远和敌意,但是毕竟年纪小,没有那坏。
这看着就很有食欲,苗家颜两只手弄得黢黑,摊开给陈潮看,笑着说:“现在要是摸你下你都得疯。”
“那你可以试试,”陈潮扬扬眉毛,在苗嘉颜脑门儿上弹下,“看看会有什后果。”
“不试,”苗嘉颜乖乖地去洗手,边走边说,“怕你生气。”
陈潮说反话:“可真能生气。”
苗嘉颜心说嗯嗯,嘴巴却闭得严严,只是笑。
走过来,端起地上用玉米叶盛着团黑乎乎东西走过来,递给陈潮,“给。”
陈潮嫌弃地往后退,没接。
“烧鸽子,你上次吃过。”苗嘉颜知道他会嫌弃,也不在意,托着玉米叶跟着陈潮回陈家。
陈潮不记得自己吃过,这种黑吧唧糊成团东西他不可能吃过。
夏天回家第件事先冲澡,天教室待下来汗都出好几轮。陈潮在有些方面穷讲究,但在有些方面又是典型什事儿都不在意男生。
上初中以后接收到恶意确实比以前多很多,小孩子受到教育各不相同,有在成长中越来越包容,有渐渐长成恶魔。
在个相比城市来说要更闭塞落后乡镇,包容性不会强到哪里去。
陈潮晚上回来天都黑,洗完澡坐在桌前正要学习,抬头看见对面苗嘉颜正趴在窗户边上朝外面看。
陈
等到暑假补课结束,初三正式开学以后,晚上加两节晚自习,要比之前晚两个小时放学。
苗嘉颜不能跟陈潮块儿放学,只能每天自己往家走。他早就不坐校车,车上人总是挤对他,阴阳怪气地说很难听话。
从前都是三个人块儿走,陈潮是全校都知道尖子生,丁文滔是学生都认识刺儿头,这路上都没人招惹他们。现在苗嘉颜又落单,总会有那几个无聊人放学路上拿他解闷儿。
苗嘉颜把陈潮身上那股气质学几分,谁说话他也不搭理。从前苗嘉颜是低着头快速走路,现在是跟没事人样目视前方,只当听不见别人说话。
陈潮不让他低头,平时苗嘉颜如果低头走路陈潮就会扯他领子,问他是不是记不住抬头。
洗完澡经常穿着平角裤衩就出来,丁文滔晚上住这儿也这样,俩人都只穿条短裤,男生之间没那多计较。
苗嘉颜虽然从来不在陈潮面前这穿,但他看陈潮这样已经看习惯,不觉得什。
“你后背怎青块儿,”苗家颜惊讶地看着陈潮肩膀,“打架吗?”
陈潮脑袋往后转着看看,看不着:“磕窗户上。”
苗嘉颜已经把鸽子给收拾,最外面糊着烧焦黑毛剥掉,胸脯上肉撕成条条放在边,两条腿撕下来摆着,剩下骨架和黑灰都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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