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知道,”陈潮拉上背包拉链,“定不下来。”
“好。”苗嘉颜点头。
“下次回来还不跟说话啊?”陈潮在他头发上胡乱抓把,问他。
苗嘉颜忙说:“不,这次是没敢,下次好好说。”
陈潮笑下,苗嘉颜没说为什不敢,
苗嘉颜笑话他,陈潮挑眉说:“发现你现在比以前胆儿大。”
“因为你马上要走啦,说什你都不会生气。”苗嘉颜低头,浅浅地笑着说。
年半时间虽然不算特别长,可小少年们还是长大不少。上次苗嘉颜还会因为陈潮要走而在他面前掉眼泪,这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
苗嘉颜每天乐呵呵地在陈潮周围转,眼睛总是弯着。
上次哭是因为害怕他走,这次高兴是因为本来也没想过他会回来。
“要不说呢,他们回来有啥用,累人。”苗奶奶低声抱怨着,“还得伺候他们。”
苗嘉颜这天没躲出去,直陪着奶奶在厨房。下午奶奶做饭,苗嘉颜在个小角落里剁馅儿。
葱姜都煮水出来借点味道,馅儿里没放葱末姜末。
馅儿会调,面却实在不会和,最后还是求助奶奶,帮着给和块面。
“这待遇……”晚饭前陈广达看眼外面蹲着吃饼陈潮,感叹句,“这比当年混得都开,还有上门来给贴饼小弟。那时候称王称霸也没这规格啊。”
从白天到晚上都没在家,早上回来取个铁桶就又走。
然而意外是苗建竟然没找他麻烦。白天看见也没多说他,扫他两眼,没开口。
苗嘉颜捋着墙边走,为避开他爸,绕大大圈。
苗建今年回来对苗嘉颜已经相当宽容,除那天早上有点发火苗头,还被奶奶给压住,除那天之外并没怎说过他。
苗建初二就走,去苗嘉颜姥姥家那边。也就是说这个年苗嘉颜基本已经安然地度过。
苗嘉颜是个并不贪心小孩儿,他想要从来也不多。
到陈潮真要走那天,苗嘉颜过来送他。
陈潮就个包,没什要收拾。
苗嘉颜没说什话,只安静地陪着他。早上应该是刚洗头,披在肩上看着有点乱。
“明年你还回来吗?”苗嘉颜问。
“那你比不,”陈爷爷叮叮梆梆地钉着凳子腿儿,“你小时候你们群臭鱼烂虾光知道打架。”
“怎就臭鱼烂虾呢?”陈广达不乐意地“嘿呦”声,“学习不也挺好吗?”
小叔在旁边无情地戳穿他:“你都是抄。”
屋子里说什外面都听不见,陈潮只知道吃饼。
他现在这副样子可半点不像城里高中生,往炉子前蹲,浑身气质与这个院子协调得很。
苗奶奶也松口气,小声跟苗嘉颜说:“今年出息。”
苗嘉颜也小声说话,家里人多,苗奶奶和苗嘉颜说话就总像是在说悄悄话:“你别总是瞪他。”
“他烦人怎不瞪他?”奶奶说着还是觉得生气,“他小时候没这讨厌。”
苗嘉颜笑着说:“那可是你儿子。”
“不要儿子,有孙子够。”苗奶奶只手上拿着东西,用空着那只手搂下苗嘉颜,苗嘉颜已经比奶奶高不少。他拍拍奶奶背,说:“等人都走你要歇几天,这几天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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