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能触碰到彼此
呼吸
。
苗嘉颜不敢再继续往前，他有点害怕。
“眼神别飘。”镜头离得很近。
苗嘉颜却不敢再看陈潮，他慌张地想站起来，手心里小刺进得更深，苗嘉颜差点失去平衡。
陈潮伸手在他后背
拦，苗嘉颜抬眼看他，两人再次对视上。
“你不用弓着，你挺直点儿。”狄哥说。
苗嘉颜把后背绷成条线，直溜溜。
“OK，看他。”
本来就阴天，又因为时间晚，这会儿天色很暗。
苗嘉颜凑近去看陈潮，和他对视。
从陈潮肩膀以外能看到他点轮廓，肩膀上挂着细细白吊带。
跷脚直站着站不住，苗嘉颜累，把胳膊收回来。
狄哥说：“小哥哥坐下。”
陈潮问：“还拍多久？”
狄哥说：“最后组。”
苗嘉颜站在陈潮身前，这样全被陈潮挡住，拍不到。他往旁边挪步，从陈潮旁边露出来。
狄哥说：“回去。”
苗嘉颜很迷茫，步又迈回去。
狄哥又说：“颜颜，看
。”
陈潮：“……”
陈潮回头看眼，继续走，后背直挺挺，背影很帅气。
苗嘉颜直看着他，眼睛里不急不躁，站在原地，始终是柔和。
狄哥拍他已经拍上瘾，他看着陈潮，狄哥拍他。
陈潮走很远没听见狄哥叫他，再走估计都拍不着，于是自己又回去。
回去发现狄哥始终在拍苗嘉颜，心想走那
远意义是什。
狄哥连着按下好几张。
陈潮在镜头声里，突然想起初中毕业那个
陈潮感到苗嘉颜挨着他腿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太冷。
个挺直个微弓，他们此时完全平视着。苗嘉颜鼻梁上凸起小骨头变得有些明显，陈潮在这种暗度下，看见苗嘉颜脸上有几颗小小痣，分散在各处。有颗就在嘴巴下面，离他下唇线可能只有半厘米。
他们本就亲密，这种程度亲密并不算什。
“再近点儿。”狄哥说。
苗嘉颜于是又往前探些，他手拄在地上，正按住株月季花茎上，小刺戳近手心，苗嘉颜睫毛轻轻地颤下。
陈潮于是原地坐下，狄哥单手拎着架打光板过来，支在稍微远点距离上。
陈潮是盘腿坐，狄哥说：“后背不用挺那直，好像打坐。”
没脾气陈潮把肩膀塌下去，后背也放松地微弓着。
狄哥满意，示意苗嘉颜：“坐。”
苗嘉颜也盘腿坐下来，跟陈潮膝盖顶着膝盖。
苗嘉颜却好像明白他意思，抬头看看陈潮。陈潮拍得都没脾气，觉得苗儿这钱挣得也真不容易。
苗嘉颜比陈潮矮，陈潮这个子窜起来没个完，苗嘉颜现在也就米七出头。
他突然伸手环住陈潮脖子，跷着脚贴上来，把下巴搭上陈潮右肩。头发软软地披下来，也蹭着陈潮地下颌线。
“漂亮。”狄哥说。
狄哥走近点，苗嘉颜拿掉条胳膊。他平静地看着镜头，右手搭着陈潮肩膀，左手垂在身侧。
“还用不用？”陈潮光着脚走这半天，脚都走凉。
“用，没拍完呢。”狄哥说。
“那拍。”
陈潮说。
狄哥绕到陈潮身后去，拉开点距离，出声提示：“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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