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半天没看见他,院子里看两圈,都没有。
“苗嘉颜呢?”他问姜寻。
姜寻失笑说:“哪知道啊。”
男生们都在吃肉,陈潮吃两块就不吃,吃着又膻又腻。
陈潮就是这个少有北方男人,不喜欢吃羊肉膻味儿。
陈爷爷把苗爷爷那口能移动地锅给推过来,满满铁锅羊骨头汤。家里现在十来个大男孩儿,除陈潮之外没有不爱吃羊肉。
陈广达亲自下厨爆炒羊杂,青椒炒羊肉,还用砖搭简易炉子,支上筛网给小伙子们烤大片羊肉。
香味儿飘满院子,陈广达脖子上系着毛巾,忙忙活活地热出脑袋汗。小凯拍得相当痛快,他素材拍得差不多,伙人已经订后天机票,但小凯是真有点没待够。
“想住这儿,不想走。”小凯在陈潮旁边小板凳上坐着等吃,“潮哥,想在你家当废物。”
苗嘉颜自来是脾气最好,几乎看不到他生气,这会儿却在丁文滔侧身朝上胳膊上稍用力地拍。
丁文滔睁眼看看他,困得不想说话,马上又闭上。
苗嘉颜无声瞪他两秒,才绷着脸站起来下楼。
陈广达中间回市里两天,处理完公司事儿早早就回来。
回来就在院子里喊:“儿子!”
姜寻和丁文滔这俩也算是对付,脸大不知道害臊,赖在别人家里不走。
丁文滔天天在陈潮床底下打呼噜,把陈潮烦得半夜踢他,丁文滔翻个身接着睡,还哼唧着说:“谁踢。”
陈潮本来就是个对睡眠质量要求高人,睡不好就容易脸黑。苗嘉颜早上端着油饼过来,上楼见床上那个胳膊挡着眼睛躺着,地上那个仰脸朝天呼噜打得很响。
这呼噜声谁能睡得着……
苗嘉颜心里想着,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推推丁文滔。推次没推醒,苗嘉颜又加点劲儿。
“谁不让你住,反正你回去也没事儿。”陈潮被满鼻子膻气要折磨死,“待你。”
“你不是要走吗?”小凯胳膊支着下巴,闷闷地说,“你走自己住?”
陈潮没说话,他确实要走。
陈潮这个专业就注定待不住,他不可能放假跟别人样在家待着,他得出去走,去看。总不能只靠纸上东西研究,领域内优秀东西和眼界都在外面,陈潮这几年假期都是这过。
苗嘉颜刚开始在厨房帮忙,后来没什能用上他,就回自己家。
陈潮在楼上打电话,听见喊他下楼,站在门口冲他爸指指手机。
陈广达“啊啊”地点头,也冲陈潮指指自己刚才拖进来丝袋子。
陈潮挑眉,在问他是什东西。
陈广达做口型说“羊”。
北方男人少有不爱吃羊,陈广达特意从开牧场朋友那儿挑两头小肥羊收拾好带回来。
丁文滔睁开眼,先看见是苗嘉颜长头发,登时眼前黑,吓得“妈呀”声。
“你别喊……”苗嘉颜嘘他,“你翻个身,你别打呼噜。”
丁文滔好半天才回神,瞪苗嘉颜:“睡正香呢你推干什?”
苗嘉颜瞄瞄床上陈潮,低声跟丁文滔说:“你今晚跟走吧,去家睡。”
“不去,”丁文滔翻身,含含糊糊地说,“你们俩亲亲密密,跟过去算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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