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那盆花到底还是背回来,刚才吃饭前从背包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会儿看人棚里花长得好,想想自己那盆稀稀疏疏花,问:“拿这儿来寄养个月行吗?”
苗嘉颜笑着点头:“行啊。”
“可以给寄养费,天十块。”陈潮逗他。
“好,”苗嘉颜倒也不客气,“要是养得好希望多给点儿。”
陈潮喜欢极他高高兴兴笑着模样,这儿人多也做不什,只能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捏捏他耳朵。
苗嘉颜说“嗯”。
“行,你歇着吧,”方方姐长舒口气,说,“等会儿去洗个澡,收拾收拾脸,明天出门。”
“去吧,出门化漂亮点儿,”苗嘉颜笑下,说,“别不开心。”
“还是你甜啊,颜颜。”她在那边感叹说,“你和别人都不样,姐姐最喜欢你。”
这她说是实话,苗嘉颜是个很招人喜欢小孩儿,本本分分没有野心,不会有那强目性。
模特闹掰,来回拉扯闹得还挺难看。苗嘉颜平时帮她卖东西很少要钱,也没有卖货提点这说,他们之间从来没讲过这个。但是方方姐这多年并不会真亏待苗嘉颜,而且也直很护着他。
那个模特跟苗嘉颜情况差不多,涉及到钱事儿撕起来就会显得很难看,两边都有得说。从那事儿之后方方姐就每次都打钱过来,苗嘉颜非常无奈。
“你怕也和你吵架吗?”苗嘉颜说,“不会。”
“知道你不会,但心里踏实点儿,姐姐已经让人折腾得心力交瘁。”方方在电话那边说。
“那你就休息休息,别想太多。”苗嘉颜安慰她说,“你别在意。”
等俩人从花棚回去已经挺晚,苗奶奶给苗嘉颜留门,苗嘉颜没进去,轻轻给院门从外面关上,手还从小方块伸进去把门叉好。
他今晚是不可能回去,别说他自己不想回,他就是想回也得看陈潮让不让他走。
挂电话,苗嘉颜把耳机和手机起揣进兜里,陈潮伸手把他衣服上帽子扣上来。
苗嘉颜问:“冷吗,潮哥?”
“不冷。”陈潮捏着他手指肚,说。
快到地方之前俩人把手分开,自己插着自己兜,这晚还有很多人在打包发货,年前都得这加班加点地发出去,尽量不压到第二天。
苗爷爷苗奶奶其实可以不用在这儿,但老人总是别人干什都不放心,总要自己盯着。苗嘉颜来就把他们替回去,让他们回去休息。
片片花棚走不到头,腊月冬天夜里还是很冷,牵着手走会儿就冻手,陈潮攥着苗嘉颜揣进自己外套兜里。
苗嘉颜边说话边用手指抓抓陈潮,和他玩儿。
“反正给你钱你就拿着,就当让心里踏实点儿,真是怕。”她在那边吃着面条,边说着话,“小孩子们心眼儿多就烦人,满心想都是利益和钱。”
苗嘉颜没有接这话,知道她是拿他当自己人才和他说,但苗嘉颜对别人和别事也不解,所以没什能说。
“姐跟你说,凡是从最开始就防着,还都消消停停,”她抽张纸擦嘴,才接着说,“反倒是从最开始就信,才最能捅刀子。今天还拉着手甜甜蜜蜜呢,明天反手就能给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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