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夸夸。”陈潮听出他声音不对，低头看他，“挺听话。”
陈潮语气并不软，就是淡淡
，甚至有点凶。
可苗嘉颜知道他没那
生气
，也或者是不想跟自己计较。
他拿睡衣去洗澡，洗完抱着自己换下衣服回来，轻轻钻进被子里。平时
他不知道陈潮还让不让抱，也不敢抱得太实，就那虚虚地环着，抬着视线小心地看他。
“干什？”陈潮垂着眼，和他对视，苗嘉颜嘴唇干得起皮儿，眼睛也红，小可怜儿
样。
苗嘉颜把脸轻贴在陈潮锁骨处，半晌之后开口说：“潮哥对不起……”
他用额头顶着陈潮锁骨，感受着陈潮温度，艰难地说：“就是……害怕让你面对那些。”
“哪些？”陈潮没动，微低头问。
屋里打扑克还没打完，听见陈潮刚出去就又进来，小弟往外瞄眼。苗嘉颜听见里面有陈广达声音，下意识脚步停，又被陈潮拉走。
陈潮把苗嘉颜给带上楼，之后就没再管他，该干什干什，当他不存在。苗嘉颜被扔在边，毫无存在感地站着。
陈潮像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句话也不跟他说。
这是他们自从确认关系以来第次闹别扭，还闹得这厉害。白天陈潮话说得像是要分，这段关系气之下他不想要。
苗嘉颜站半小时，陈潮来来回回走好几遍，脸色始终冷冰冰。
里面只有件在家穿T恤，在冬夜里显得特别单薄。
“潮哥…
…”苗嘉颜声音又哑又抖，听着哆哆嗦嗦。
陈潮见着人也不着急，倚墙站着：“干什去？”
苗嘉颜眼睛还肿着，嘴唇也干干，低声回答说：“去棚里。”
“那些……”苗嘉颜闭上眼睛，慢慢道，“所有不好事情。”
哑巴小孩儿难得开口，这天对他来说像噩梦样，先是被陈叔知道他和陈潮事儿，然后又惹陈潮生气。苗嘉颜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但他不想让陈潮生气。
他冻得跟块小冰坨似，手和脸都冰凉，不知道在外面待多久。陈潮端这半天，这会儿也端不住，抬手不温柔地揉揉他后脑勺。
“还行，晚上知道回来。”陈潮冷声说，“出息。”
苗嘉颜被他这摸头，鼻子猛地酸，哑声说：“怕你担心。”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拥抱亲吻，做情侣间最亲密事情。天而已，昨晚旖旎已经全没，屋子里气氛又冷又沉。
苗嘉颜视线随着陈潮移动，陈潮目不斜视。
终于在陈潮洗完澡回来要去睡觉时候，苗嘉颜还是伸手，握住他胳膊。
陈潮回头看他，又低头看他手。
苗嘉颜抿着嘴唇，松开陈潮胳膊，却没真放开他，而是轻轻地抬起手，抱住陈潮。
“不接电话？”陈潮看着他，问。
苗嘉颜愣下，低头掏出手机，看见刚才未接来电，忙说：“没听见……刚才在走路。”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怎，苗嘉颜声音抖得厉害。陈潮不想在外面冻着他，挑着眉问：“跟不跟进去？”
苗嘉颜不敢肯定回答，只轻声问：“……可以吗？”
陈潮没出声，直接拎着他胳膊肘把他拎进去，苗嘉颜回身还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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