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心不在焉地工作，时不时看看手机，陈潮
直没有发消息过来。奶奶打
电话叫他回去吃饭，苗嘉颜收拾好东西，穿上外套回家。
苗爷爷在陈爷爷院子里，两个爷爷不知道又在钉什
东西，锤子叮叮当当地敲着木板。
苗奶奶让他叫苗爷爷回来吃饭，苗嘉颜于是去隔壁。
“苗儿回来？”陈奶奶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十几只小鸡溜溜哒哒地满院子乱走，这是陈奶奶今年养
小笨鸡，留着两家过年吃。苗嘉颜答应声，过去拿扫帚扫院子。小鸡放养就比圈在窝里养脏，每天都要扫扫院子。
苗嘉颜回答：“不害怕，他们也不会怎样，只是觉得烦……”
这是实话，他当时点也没觉得害怕，仅仅是很反感。
陈潮问句苗嘉颜答句，陈潮思维太清晰，给他开个头他就能捋出条线。
“所以上次你挨说就是因为这事儿，”陈潮用陈述句口吻，“寻说你。”
苗嘉颜只能说“嗯”。
苗嘉颜立刻回答：“他没怎，就是拍张照片，发完又删。”
陈潮接着问：“你想拍？”
苗嘉颜说“没”。
陈潮：“
看手放你腿上，问你吗？”
苗嘉颜又说“没”。
陈潮好久没生过气,平时偶尔凶巴巴样子都是装出来吓唬人，或者故意逗逗小对象儿，本正经地生气很久没有过。
苗嘉颜总是乖乖,不作不闹也不会气人,陈潮让他干什他干什，软乎乎个小男友谁舍得跟他生气。
这会儿陈潮虽然语气不凶,话音里情绪却让苗嘉颜很紧张。
“没有很难受……”苗嘉颜试图向陈潮解释,“就……很无聊事情，不想和你说。”
陈潮没出声,电话里只剩下阵压抑沉默。
“你放着等会儿扫。”陈奶奶和他说。
“没事儿，顺手就扫完。”苗嘉颜很利索地扫着院子，扫到两个爷爷那儿时候跟他爷爷说饭好。
苗爷爷答应着“知道”，跟陈爷爷说：“明儿咱俩接着整。”
陈潮停两秒，平静地说：“然后你跟撒谎。”
苗嘉颜指尖颤，下意识说：“没——”
陈潮打断他：“你没有吗？”
陈潮音量不大，语气也没有太压制人，却让苗嘉颜不敢说话。
这通电话过后，陈潮天都没再联系他。
“那怎拍，”陈潮问，“他摁着你？强迫你？”
苗嘉颜连忙说：“没有……没反应过来时候他们拍,然后马上站起来。”
陈潮说“嗯”。
陈潮该出门,可他没有想走意思,苗嘉颜有点着急，小心地催他：“到时间……潮哥。”
陈潮没回应那个，只问他：“当时害怕没？”
苗嘉颜这话说完自己都知道说得不好,可也想不到话能补救。在沉默将近半分钟之后，苗嘉颜轻声提醒：“你该出门……潮哥。”
陈潮问他：“你没别要说？”
苗嘉颜顿下,思考之后说：“你别生气。”
陈潮不可能不生气，他有很多想说话挤在那儿，时间都捋不出头。苗嘉颜不会吵架,只会哄，陈潮情绪发不出来,被苗嘉颜两句“别生气”给堵着。
堵好半天也没个发泄口，最后无奈地倚在墙边，问：“他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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