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问：“今天忙吗？”
“忙。”陈潮说。
苗嘉颜于是说：“那你也去休息会儿，下午喝杯咖啡。”
“好，”陈潮笑笑，“知道
。”
陈潮明明没有生气，语气都正常，也笑呵呵
。可苗嘉颜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他们像是没有之前亲近。
苗嘉颜没和他多说，说十几分钟就把人打发走。
晚上和陈潮视频时候说起这事儿，陈潮说：“别理他，少见多怪。”
苗嘉颜洗完澡，头发绑起来，往脸上拍点保湿水。手心往脸上拍，拍得脸蛋上肉跟着
弹弹。鼓溜溜额头全露着，在灯光底下看着甚至有点反光。
陈潮蹲在外面空荡荡马路边和他视频，笑几声。
苗嘉颜知道他笑什
，看他眼，又往手上倒点水，拍在额头上，故意逗他：“你又笑
鼓耶盖儿。”
都没说，和他说都是生活上小事儿，今天下雨，中午吃什，晚上洗澡热水器坏。
苗嘉颜握着手机，回想十多分钟最近他们说话内容，越想心里越沉。陈潮已经睡，他俩今晚甚至没聊上两分钟，陈潮像是特别累，并不想说话。
第二天苗嘉颜要见个邻省苗圃负责人，对方想跟他们谈合作，有心想要起培育新品种。苗嘉颜每年花在这上面很多钱，新品种并不那好配，成功率很低，大部分都配不成，配成出花率也低。但有人来谈合作苗嘉颜也不太愿意，他还是能投得起，这种合作有点麻烦。
来是个四十多岁负责人，之前和他联系本来不是苗嘉颜，但基地负责人临时有事儿走不开，只能苗嘉颜去见见他。
对方见面先和苗嘉颜握手，客套说：“你好你好，汪总和说，他那边忙，是不？他就和说老板来，没想到老板这年轻，还是个姑娘。”
到陈潮那边晚上，苗嘉颜听着他洗完澡，又把今天穿衣服都洗。陈潮把手机放在架子上，苗嘉颜戴着耳机和他视频。
陈潮刚回来不
上大学之后苗嘉颜说话已经不那土，这土词陈潮好久没听他说，现在乍听被他土得不行，笑好半天：“气质崩塌，小网红。”
“塌就塌，”苗嘉颜脸上拍得湿乎乎水润润，摘下发带说，“本来就是农村。”
“嗯，”陈潮配合地说句，“们可是土生土长。”
从小陈潮就嫌他土，苗嘉颜也不觉得有什，小时候他土得坦坦荡荡。
今天陈潮像是挺高兴，苗嘉颜也跟着开心不少，刚想问他今天忙不忙，听见陈潮说：“你收拾完就睡吧，得回去接着磨。”
“你好，”苗嘉颜礼貌地淡淡笑下，说，“不过不是姑娘。”
其实苗嘉颜虽然清秀，头发也长，但他平时毕竟不化妆，也不修眉什，还是能看出是个男生。再清秀男生和女生也还是有区别，本来骨架和轮廓都不样。只有拍照时化妆修图才会让人觉得分不清。
只是有时别人不仔细看脸，远远瞧见长头发和清瘦身形，就先在心里把他定成女孩儿。
苗嘉颜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觉得尴尬，他已经很习惯。
但今天这人可能没有见过苗嘉颜这种，说话时直盯着他头发和脸，眼神里有着点猎奇和琢磨，让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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