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父走过来，帮着劝：“你俩这
哭不知道
以为咋
，妈这怎回事儿还不知道呢，别哭。”
苗嘉颜听不她们哭，心里乱得很，被她们哭得头快炸。
哭丧似哭法好像把苗嘉颜挤在医院走廊角落，让他动不，把他灵魂给困在这儿。
像是提前给很多事情都定不好结果。
然而
那天
觉醒来，她突然说不出话，也不能动。苗爷爷急急地在楼下喊苗嘉颜，苗嘉颜在爷爷喊第声就瞬间醒，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下楼。
这个时间不堵车，救护车半个小时多点就到，苗嘉颜睡衣外面裹件羽绒服，跟着救护车起去医院。
路上他给苗建和两个姑姑都打电话，救护车到时候他们已经在医院里等着。
兵荒马乱整天，在急诊中心推着床到处去做检查，人挤人医院里，各有各焦急。
苗奶奶那不喜欢医院，讨厌住在医院里，可她还是回这儿。
陈奶奶每天围着羊绒围巾和苗奶奶出去走圈，两人挽着胳膊，边走边聊。她们总有说不完话，明明都已经聊大半辈子。
苗奶奶走得脸蛋儿红扑扑，悄悄和陈奶奶说：“
让镇上老李把衣服做，谁知道什时候能用上，反正先备着，别到时候没有。”
陈奶奶瞬间就明白，气得直用胳膊推她：“你做那干什啊？！谁用得着？！你别往家里放那东西！”
苗奶奶笑话她：“你都这大岁数，咋跟年轻孩子似。”
“跟老李说，不让给你做，”陈奶奶瞪着她，“赶紧退，你就添乱！”
消息回：睡吗潮哥？
这个时间肯定睡，陈潮没回。
苗嘉颜看着陈潮那两条消息，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去给奶奶装个椅子，手机落在楼上。
这条发出去，之后苗嘉颜把手机攥在手里，在床边坐会儿。
大姑小姑哭得满走廊都能听见，苗嘉颜刚开始没理会，忙前忙后地顾不上，后来奶奶先被送进急诊病房，两个姑姑还在哭。
苗嘉颜走过去说：“别哭。”
两个姑姑听不见他说话，自顾地哭着喊“妈”，撕心裂肺。
苗嘉颜皱着眉，提点音量，又重复次。
“你们哭得好像奶奶怎样，”苗嘉颜声音和表情都很冷，“知道你们孝顺，但你们能不这哭吗？”
“都做完，在家放着呢。”苗奶奶笑笑说，“人都说早做好，放家里能镇住。”
陈奶奶气得不想和她说话，路都闷着回去。
苗奶奶背着人，偷偷去做寿衣，藏在地柜最下面。怕万真有天，家里这些年轻孩子没经验，不知道准备衣服。
她并不是个胆小人，不是因为知道病就自己吓自己。都说老人对自己身体是有预知，苗奶奶今年直就觉得自己不好，不爽利。
苗奶奶是在天清晨被送到医院去。
这些天两人聊天框里消息不多，每天那几条。今天原本可以聊会儿，可他没有接到。
苗嘉颜低头又慢慢在手机上敲行字发过去。
—晚安潮哥，想你啦。
天气渐渐开始要暖和起来，冬天马上就彻底过去。
然而换季这段时间却并不好过，很多病在开春时候都是高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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