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眼里
笑意还没散去，安静地拍拍他。这是又不会说话
，她说不出来话时候经常笑。
有时奶奶睡觉，苗嘉颜夜里睡不着，会翻和陈潮聊天记录看。从底下
直往上翻，像是在无意识地翻看。陈潮和他说话时真和平时很不样，
奶奶手慢慢在他头上抓几下，不再说话。
她现在很嗜睡，手搭着苗嘉颜头，没会儿就又睡。
小王收拾些苗嘉颜衣服和日常用品送过来，姜寻也经常来，他们来都不提前打电话，都是到直接上楼，反正打也不会接。
苗嘉颜现在话很少，除跟爷爷奶奶和医生以外都不怎
说话。他总是安静地陪着奶奶，有时会躺在她旁边，浅浅地睡会儿。
奶奶醒，侧着头看他会儿，之后用左手扯着被子，吃力地往他身上盖。
奶奶问句什,话音像是含在嗓子边,呜呜啦啦听不清。
“嗯？”苗彦淇眨眨眼睛，抬眼看看奶奶脸，轻声问，“奶奶，你说什呀？”
苗奶奶攥着他手使使劲儿，声音稍微大些，又问遍：“爸爸打你？”
“没有呀……”苗彦淇不太懂，回头看看爸爸和妈妈。
苗奶奶又说什，这次苗彦淇趴下去听，听好几次也没听清，手抬起来去摸苗彦淇头顶，“呜呜”地说着。
陈潮整两天没联系上苗嘉颜,如果再算上前面时差那半天，那就是将近三天。
只在第二天苗嘉颜回他条：有事，潮哥。
之后他们就再没对过话,陈潮发消息都没收到回复，打电话苗嘉颜也没接。
苗奶奶血管条件不行，已经不能做支架，大夫也不建议搭桥，七十多岁老人医生通常不建议手术，怕术后恢复不好,感染几率也更高,不过家属如果要求搭桥话也不是不能做。
苗奶奶左半边身子渐渐恢复，能拿东西，也能翻身。另半边胳膊有时能动动,有时不能。
她动苗嘉颜就醒，却也没动，盖着奶奶扯过来点被子。下午四五点钟，外面天将黑未黑，不开灯看不清，开灯还早。
这个时间段总是让人觉得冷和荒凉。
苗嘉颜在被子底下轻轻地抱住奶奶，闷闷地说：“你连
都不认识。”
奶奶就笑，脸上晕出道道苍老却柔和纹路，不太清楚地说：“怎不认识……”
“是谁啊？”苗嘉颜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屋子人都听不清，苗嘉颜从外面进来，看他们会儿，站在床脚说：“奶奶说头发。”
苗彦淇不明白，大人是明白。
“认错是不？”小姑在里面椅子上坐着，轻声说。
苗嘉颜走过去，蹲在床边，拉过奶奶手放在自己头上。
“头发在呢，没剪。”苗嘉颜对她说。
苗嘉颜每天都给她做按摩，奶奶偶尔能突然说出短句子来,但不是直会说，什都变成间歇性。
有天苗嘉颜突然发现奶奶不认人。
苗彦淇来看奶奶，站在奶奶病床边,有点儿怯怯。
奶奶能动那只手抬起来，摸着他小手。苗彦淇像是有点儿害怕，肩膀下意识往后端下，但还是没把手抽走,站在那儿让奶奶摸他手。
奶奶翻身冲着他，端详他脸。苗彦淇不太敢跟奶奶对视，他低着头,站在奶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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