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建叫
声她
名字，却没能拦住她说话。
“他叫你‘哥’，你这
披散着头发让他抱你，你觉得像话吗？”
——“哎！”
小姑
声低呼，伴着小铁盆落地叮铃桄榔声起响起来。
苗奶奶不知是碰巧还是故意，胳膊肘甩，把她小饭桌上装着小米粥铁盆给甩到地上去，米粥稀稀拉拉洒床地。
苗嘉颜顿下，回头看她。
“或者你看见他时候，能不散着头发吗？”他妈妈像是很难忍受，皱着眉说。
“行，”苗建在里面出声打断，“别说。”
苗嘉颜还是看着她，看着他妈妈。
她长得还是很漂亮，即便是现在没当初那年轻，可依然看着很有气质，很知性。
“这不完吗？”小姑眼泪来得很快，下下抹着眼睛，“这都啥也不知道啊。”
苗嘉颜给奶奶擦完脸，端着盆子去洗手间。
这天是个周末，苗彦淇被他爸妈带过来，苗彦淇从门口进来，正好撞上从洗手间出来苗嘉颜，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抱他下，仰头喊声“哥哥”。
苗嘉颜手上有水，抬着胳膊答应声。
苗彦淇越大越表现出对苗嘉颜亲近，他真很喜欢哥哥。抱着苗嘉颜时候手还下意识抓苗嘉颜头发，在发尾抓抓。
气氛给拉上来些。
大姑小姑每次来都哭，苗建虽然不哭可也不怎乐观，他们在病房里几乎不说话，气氛总是憋闷愁苦。
陈广达来过之后至少在苗嘉颜这儿没这压抑，陈广达走前和他说：“回家多准备点被罩吧，般在床上这躺着，躺几天烦闹脾气该撕被。”
苗嘉颜不知道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陈广达又说：“
可没跟你闹着玩儿。二姨夫，陈潮他姨父爷，在床上躺三年，家里得撕碎百来套被罩，天天‘呲儿呲儿’地撕稀碎，故意气人呢。”
苗嘉颜笑下，陈广达又说：“后来表姐气得不给他套被罩，他反正也好，不用天天躺着。现在还活着呢，十来年，天天表姐领着出去遛弯儿。”
—
听说她是个很好老师，对学生很温柔。
苗嘉颜开口，慢慢说：“那你不如别带他来。”
“带他来看奶奶，”她好像连这样跟苗嘉颜说话都难受，后退两步靠在墙边说，“没想让他看你。”
苗嘉颜说：“就在这儿，你要不想让他看，你们就别来。或者你别来，眼不见心不烦。”
“你应该自觉。”
苗彦淇对他亲近，对他身上香味和他长头发喜欢，看在他妈妈眼里实在惊慌。
“彦淇，过来。”他妈妈冷着脸叫他。
苗彦淇这才反应过来妈妈是在，忙放开苗嘉颜。
奶奶还在糊里糊涂地念叨着，苗建在和奶奶说话，问她自己说什呢。
“你能不能离你弟远点？”他妈妈没看苗嘉颜，但是下巴是朝着这边。
“真好。”苗嘉颜说。
“所以跟你说这不算啥事儿，”陈广达说，“好好治好好养，别害怕。”
苗嘉颜就像个瘪轮胎，被陈叔给打进管气儿，稍微鼓溜点儿。
可这点气儿没多长时间又被两个姑姑给哭没。
奶奶早起来糊涂，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话，和她说话她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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