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苗嘉颜
胳膊，往陈潮方向使
使劲儿。
“别害怕。”奶奶眼神宽和地看着苗嘉颜，和他说，“你别慌。”
苗嘉颜说：“
不慌，奶奶。”
苗奶奶说：“不让爸爸打你。”
苗嘉颜吸吸鼻子，没说现在他不会打，只说：“那你得护着。”
苗奶奶含糊地开口，叫声：“小潮？”
“哎，奶奶。”陈潮答应着。
苗奶奶坐在那儿自己愣神好半天，不知道是在吃力地想着什
还是单纯地就是在放空。
护士过来送药，奶奶手上有埋针，直接插上就行，不用
次次往手上扎针。苗奶奶配合地抬着手，看着护士动作。
“下午就这两袋药，打完就没啦。”护士小姐姐温柔地说。
没想到奶奶这会儿都糊涂，还记着这事儿。他过去牵起陈潮手，把陈潮从姜寻身边给拉过来。
苗奶奶看着他们，显然不明白。
“奶奶……”苗嘉颜给她看他和陈潮交握手，对她说，“是和潮哥，不是和寻哥……”
苗奶奶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陈潮。
陈潮俯身，跟她平视，笑着问：“奶奶，不够意思啊，天天在医院陪你，还分不清谁跟谁呢？”
“护，护，”奶奶点头说，“奶奶护着。”
奶奶笑着抬头看药水。
等护士出去，奶奶才又看向陈潮。
开春正是刮风季节，外面风裹着沙子吹在窗户上，夹着细小“噼啪”声。
病房里很暖和，风在外面刮得越厉害，就越显得室内有种安宁温暖。
苗奶奶朝苗嘉颜抬抬手，苗嘉颜问她：“怎啦？”
苗奶奶不生病那会儿遇到这种情况八成都不能马上回神儿，更何况现在这样。
她有好半天都只是盯着他们俩看，说不出话来。
“不是自己家人谁这陪啊？”陈潮在床边坐下，指指旁边陪护床，“连晚上都不走，你想想？”
姜寻在旁边跟着说：“可不，奶奶你可别瞎安排。”
“跟苗儿好好几年，奶奶。”虽然不清楚现在苗奶奶能不能听明白，陈潮还是说得挺认真，“以前没敢和你们说，怕你们拦着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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