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说：“这几天都不错。”
“你俩呢？”陈广达问。
苗嘉颜不明白他问什
，陈潮说：“也挺好啊。”
陈广达抬抬下巴，跟陈潮示意在低头吃饭
苗嘉颜，问：“咋整？”
陈潮回答得倒坦然：“让
说。”
苗嘉颜哭完才有点儿不好意思，用手背擦
擦下巴，说：“刚刚你
放开，以为你不想和谈……”
“都想什东西，”陈潮说，“要给你拿纸。”
苗嘉颜反正丢人都丢完，也释然，没什好说。
“不哭？”陈潮问。
苗嘉颜诚实地摇摇头。
“擦眼睛你总使那大劲儿干什，”陈潮把他手拿开，在苗嘉颜眼尾按按，“红。”
苗嘉颜哭时候并不多，不到真害怕难过他都不哭，是个很坚强小孩儿，也犟。
陈潮直抱着他让他哭完，其实也没多久，就几分钟。
过后他把脸扣在陈潮胸前，不抬起来。
“往身上蹭鼻涕呢是不？”陈潮问。
怕得都不敢抬头，心跳得很乱：“能好好谈……潮哥你别放开。”
对现在苗嘉颜来说，奶奶病，虽然状况在天天稳定，可依然会在苗嘉颜心底埋下颗恐惧种子。他会比平时更敏感，陈潮刚刚就着话音放开他动作让苗嘉颜觉得自己被放弃。
“谁放开你，说什呢在这儿，”陈潮揉揉他后脑勺，“都没说几句，哭这可怜干什？”
苗嘉颜哭得说不出话，这是从奶奶发病到现在他第次哭。
之前很多情绪顶着压着，全堆在心里，点儿都不敢露出来。这会儿苗嘉颜眼泪止不住，多样恐惧起从心底深处拱上来，让苗嘉颜这会儿像失控样。
苗嘉颜抬头，陈广达不好再说什，只跟他说：“别老受气，别窝窝囊囊。”
苗嘉颜愣秒，只想到他爸妈，以为陈叔是在说这个，说：“不是很在意。”
“……”陈广达时间也不怎好接话，他这当爸当叔也管不着那多闲
陈潮把他从自己身上抱下去，舒口气说：“腿都麻半天。”
苗嘉颜哭起来挂脸，鼻子眼睛红着半天不消。俩人块儿洗完澡又睡会儿，再起来苗嘉颜还是看就哭过。
陈广达看他两眼，问：“奶奶怎样？”
苗嘉颜回答说：“挺好，早上还出去走会儿，昨晚都没怎醒。”
陈广达说：“那挺好。”
苗嘉颜“扑哧”声笑出来，闷闷地说“没。”
陈潮说：“松下手。”
苗嘉颜看着他，陈潮探身去另侧床头那纸巾，抽几张过来。苗嘉颜接过来擤鼻涕，陈潮低头看看自己，说：“身上现在得有二两鼻涕。”
“真没有，刚才都没用鼻子呼吸……没有鼻涕流出来。”苗嘉颜哑声说。
俩人现在都狼狈，还得再去洗澡，可这会儿他们都没想动。
“你别放开，潮哥，”苗嘉颜喃喃地说，“别放弃。”
陈潮胳膊伸到被子里去，把苗嘉颜整个都圈起来，手下下摸他背：“这小孩儿现在这不扛说吗？说几句就哭成这样？”
“扛说，”苗嘉颜吸吸鼻子，“怎说都行。”
“也不敢啊，”陈潮抱着他说，“说就哭。”
苗嘉颜抬手抹抹脸，那小模样把人心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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