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淮聊
个时辰，祝云瑄才告辞离开，回程时直阴翳着
天飘起淅淅沥沥小雨，祝云瑄令
这位老人曾是东宫太子太师，姓曾名淮，是废太子祝云璟启蒙之师，小时候祝云瑄日日黏着兄长，也曾与祝云璟块跟着这位老太师念过几年书。五年前因受东宫巫蛊案牵连，当时东宫属官尽数被查办，曾淮也被罢官革职，便带着全家老小回这乡野之地，从此不问世事。
在曾淮印象里，那位时常跟在太子身后小皇子直是活泼烂漫、机灵乖张，与面前这心事重重、神色阴郁帝王全然判落两人，如今这样，实在是造化弄人。
祝云瑄恳求道：“老师回去帮帮朕吧，朕实在是无人可用孤立无援……”
曾淮踌躇不决：“草民官职是先帝罢黜，如今再回去，只怕会惹人非议，牵连陛下。”
“这个无需担心，巫蛊案早已平反，老师自然无需再受此冤案所累，早该起复。”
辰时未至，马车停在乡野田舍不起眼茅庐外头，祝云瑄由高安扶着自车上下来，院中正在做打扫小厮见着他“啊”声，扔手里笤帚慌慌张张地转身跑回屋里去。
片刻之后，鹤发苍苍老人领着全家老少出门来，诚惶诚恐地跪在祝云瑄面前：“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师平身吧。”祝云瑄走上前去，弯腰亲自将人扶起来。
刻钟后，俩人于书房相对而坐，面前是两盏清茶，祝云瑄扫眼虽简朴却不失风雅房中陈设，淡笑起来：“老师在这乡间过得可好？”
老人叹道：“闲云野鹤，自得其乐罢，如今日日含饴弄孙、伺弄花草，倒也快哉。”
早在豫王祝云珣谋逆被诛时东宫就已经平反，只是昭阳帝不肯让祝云璟死而复生，自然也不会再任用曾经东宫属官。祝云瑄如今无人可用，曾淮是祝云璟在来信中与他提起，这位老先生确实是学富五车、德才兼备能人，又结交甚广，在文官清流之中颇受推崇，有他在，也可减轻因诛杀张年瓴等人引发那些争议和质疑。
见老人依旧面有犹豫，祝云瑄再次恳求：“老师，就当是看在兄长份上，还请老师帮朕把吧。”
曾淮声叹息，他与祝云璟有十几年师生之谊，即便祝云璟并非是能让他十分满意学生，最后无辜被冤被赐死也始终是他心中大憾事，罢，若能辅佐新帝，也算是聊补遗憾吧。
想通此节，曾淮恭敬跪下身，领旨谢恩：“感念陛下厚爱，老臣愿竭尽所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祝云瑄双手将人扶起：“老师快请起，是朕该与老师道谢才是。”
“那确实不错，”祝云瑄点点头，端起茶杯轻抿口，沉默片刻，道：“老师，你可愿意回去……帮帮朕？”
“陛下可是有什
难处？”
祝云瑄苦笑：“朕初登大宝，处处受制于人，如今内阁空虚，朝中*员多有二心，能为朕所用之人，少之又少，朕知老师年事已高，本该安养晚年，只是朕实在没别法子，还请老师看在朕也跟着老师你念过几年书份上，回去帮帮朕吧。”
祝云瑄回忆起从前，言语间颇多无奈，老人闻言感慨万千：“几年不见，陛下与从前是大不样。”
“总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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