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中有数。”
曾淮目露担忧,视线在祝云瑄与梁祯之间来回转圈,咬咬牙退出去。
伺候宫人并被挥退,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祝云瑄冷道:“昭王有何话,直说吧。”
“陛下当真想要收回兵权?”
“朕想要你就会给吗?”
此言出,御书房内气氛愈发诡异。
祝云瑄不出声,像是默认曾淮提议,只等着梁祯回答。
梁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陛下也是这想?”
曾淮继续道:“自朝开国,京畿兵马从来都是由当朝皇帝亲自调令,之前是先帝病重,才将这重任交托于昭王,如今陛下已登基,昭王也是该将这兵权交还回来。”
梁祯声嗤笑:“人说杯酒释兵权,如今陛下这里是连杯茶水都欠奉,便想要将东西讨回去。”
老臣听闻后来也是这位丁副总兵献出良计,大衍军才能在短时间内横扫整个北夷。”
“所以说,功过相抵,”梁祯扬扬眉,“以前有定远侯在还可以压制着他,若是他做主帅,再要是碰到什事头脑发热只图贪功可怎办?茕关是大衍西北最重要道关卡,交到这样人手里曾阁老当真能放得下心来?”
曾淮不赞同道:“昭王所提之人更不适合,徐森此人虽为京南大营副总兵,却从未上过战场,这种全无经验只懂得纸上谈兵将领调去边关有何用?”
“曾阁老怕是连纸上谈兵都不会吧,这调兵遣将之事本王以为曾阁老还是不要想当然得好,”梁祯轻蔑笑,“北部已彻底平定,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起战事,只要能守住关卡即便不懂得冲锋陷阵也无妨,徐森此人最大优点就是稳重,这样人派去守关,最合适不过,再者说,无经验又如何?既然定远侯能去领水师,徐副总自然也能去守边关。”
被梁祯这不客气地番奚落,曾淮面色有些难看,语气都生硬几分:“昭王执意要从京中调人去茕关,到底是何居心?”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尽是戒备与揣测,半晌
曾淮陡然变脸色:“你放肆——!”
梁祯哂然,没有理他,只不错眼地看着祝云瑄:“陛下以为呢?”
祝云瑄不答,满眼冰霜地回视着他,梁祯又道:“臣有些话,想单独与陛下说。”
那曾淮还要再说,祝云瑄皱皱眉,打断他:“老师先回去吧,茕关新总兵人选明日早朝再议。”
“陛下!”
谁人不知梁祯出身京南大营,即便现下已经卸京南大营总兵职务,却总揽着整个京畿防务,包括两京大营、京卫军与皇宫禁卫军总计约二十五万兵马都归他统调令,京南大营总兵与两位副总兵更是他心腹,他非要派个自己人去茕关,明眼人看着谁不会以为他是想将天下兵马都尽数掌控在手中?
梁祯不答,望向同样面有不豫祝云瑄:“陛下也觉得臣是别有居心吗?”
祝云瑄冷声反问他:“你没有吗?”
梁祯笑着摇头:“臣自然是没有,臣都是为陛下着想啊。”
祝云瑄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表情分辨他说这话真伪,曾淮忽然出言道:“昭王既然说自己没有别居心,是心为陛下着想,不如拿出点诚意来,归还兵符,将你手中兵权交还给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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