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云瑄眸光闪动下,黯下神色,沉默片刻,吩咐高安:“去跟他们说,朕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去吧,择日再行恭谢礼。”
高安领命去外殿,不多时外头便传来阵阵吵嚷声,显王声音尤为突出,正大声嚷道:“陛下,祭天过后拜宗庙是太祖皇帝起就定下规矩,您不能不去啊!”
祝云瑄瞬间冷神色,梁祯挑挑眉,有太监满脸为难地进来禀报,说是显王带头,那些宗室王爷都跪在外头,恳求陛下无论如何今日也定要去,不要坏祖宗规矩。
“显王说……说陛下您这样是藐视祖宗是不孝,还说您若是不去,他就跪在外头不
梁祯说着摇摇头,以前没做皇帝时祝云瑄并没有这娇弱,如今倒是好,时不时就要病场,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
祝云瑄示意高安将自己扶起来,靠在床头疲惫道:“朕无事。”
“陛下何必逞强,若当真无事便也不会回来就撑不住晕过去。”
祝云瑄还想说什,下头人进来禀报,说是显王带着众宗室都在外头候着,催促陛下尽快动身,时候已经不早。
祝云瑄皱眉道:“什时辰?”
,还是叫人上来,帮自己把那护膝给解。
卯时,太和钟声起,祝云瑄下辇,穿过天坛南面正门,步步走上圜丘祭天台,钟声止,鼓乐声起,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祭天台上天灯高悬,燔柴炉内升起烟火,烟云缥缈中,皇帝率王公宗室、群臣百官先拜昊天上帝牌位,后至祖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再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之礼。
寒风刺骨,大雪直未停,纷纷洒洒地落下,祝云瑄冕冠、衣肩上俱是雪花,他肩背却始终紧绷着,丝不苟地完成每项动作。
这还只是开始,祭天仪式隆重繁琐,需要不停地反复跪拜、献礼,出不得半丝差错。梁祯跪在诸王之中,望着祭台上那瘦削单薄身影再地重复俯身、叩拜,不由地微蹙起眉。
“已快未时。”
他竟然昏睡快个时辰,下午他还得率宗室去太庙祖宗神像前行恭谢礼,已经快到时候。祝云瑄立刻沉声吩咐人:“扶朕起来更衣。”
梁祯靠过去制止住他动作:“陛下,您这副样子还要去太庙吗?不如改日吧?”
祝云瑄自是不肯,梁祯劝道:“您这副病恹恹样子祖宗们见也不会高兴,不若晚个两日,等您病养好再去,您现在还走得路吗?”
祝云瑄面露犹豫,梁祯低下声音,又道:“总归,先帝他老人家怕也不想见您。”
待到他又次起身,往诸神位献爵时,直紧盯着他梁祯很明显地看到,祝云瑄走动时身形趔趄下,爵杯中酒洒出来半,好在众臣都垂首跪在地上,未有别人注意到。
场祭天大典足足花两个时辰,近晌午才结束,返程时祝云瑄已然冻得浑身都没知觉,回宫之后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进甘霖宫,刚进门就晕过去。
太医匆匆赶来,施针祝云瑄才转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梁祯眉头紧锁着坐在旁望着他。
祝云瑄哑着嗓子问他:“昭王怎在此?”
“臣不放心陛下,便过来瞧瞧,来就听人说陛下又晕倒,太医说您受寒,起热,须得好生卧床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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