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登上处高楼,可俯瞰寺庙全景,领路僧人是个伶俐,口若悬河地与他介绍着这庙中各个宝殿、楼阁过往历史和典故,祝云瑄手中把玩着梁祯昨日送玉石,视线扫过,听得格外认真。
片刻之后,身后高安忽然上前步,小声提醒祝云瑄:“陛下,昭王在那边。”
祝云瑄顺着他说方向望过去,果然见到梁祯坐在下头处亭子里,正与那位颇有些年纪慈眉善目老住持在下棋。
祝云瑄轻眯起双眸,看阵,便见棋局散去,梁祯起身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走近,对方便笑着与他道:“先头见陛下还未醒,便没有扰着陛下,过来与老住持下盘棋,没想到这会儿陛下已经起,还出来逛园子。”
常稀有种玉石,陛下喜欢便收着吧。”
祝云瑄心情有些复杂,去岁梁祯也送他个生辰礼,说是前朝位大儒用过宝砚,那还是他及冠贺礼,当时先帝病重,他冠礼都未办,整个皇宫也只有梁祯人还惦记着这事,可惜那方宝砚搁在御书房案上,上回已经被他在盛怒之下随手扫下地,摔碎。
“陛下在想什?”见祝云瑄愣神,梁祯轻喊他声。
祝云瑄神思回笼,淡道:“这个挺好,那就谢过昭王。”
梁祯勾勾唇角,正欲再说什,寺庙钟声忽然响起来,悠悠荡荡、浑厚深远、绵长不绝。
祝云瑄淡淡点点头,梁祯让那领路僧人回去,又叫跟着随从侍卫落后十余步,自己带着祝云瑄继续往前走。
听他说起这庙里种种,丝毫不比方才那僧人知道得少,祝云瑄好奇之下随口问道:“昭王似是对这里分外熟稔,与那位老住持看着也像是相识已久?”
梁祯并不隐瞒,祝云瑄怎问便怎答:“是相识已久,臣八岁时跟着家中祖母来这里上香,便认识那位老住持,是他告诉臣,当年,臣爹爹就是躲在这里生下臣。”
祝云瑄愣,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个答案,对梁祯真实身世,他其实直有诸多猜测,也从他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些信息,查证过先帝年少时身边确实有个安乐侯府出身伴读,只是他怎都不想不明白,既然梁祯亲爹是侯府公子,先帝若真心喜欢,册男妃并无不可,又怎会让梁祯沦落为私生子,骨肉分离十几年?
大衍建朝两百余年,虽只有开国皇后个男后,但中间六七位皇帝几乎各个后宫里头都有男子,位份有高有低,也有生下过子嗣,唯昭阳帝是例外,前头十几年宠幸贺贵妃,晚年又独宠宸贵妃,对谢皇后面
高安小声提醒祝云瑄:“陛下,该熄灯。”
这是庙里规矩,祝云瑄无意破坏,点点头,冲梁祯道:“昭王回去吧。”
梁祯微微笑:“陛下也早些歇吧,明日臣再带您去庙里四处转转。”
这觉祝云瑄睡得很踏实,直到天大亮才醒,用完早膳也没见着梁祯过来,便自个在庙里头四处逛起来。
沅济寺依山而建,占整座山头,有山有水,庙中景致十分吸引人,便只是为赏景,京里头那些个达官贵人有时也会过来小住个两日,只这两日皇帝来做法事便闭寺,不再接待其他外客,因而更显清幽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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