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前两日才到,礼部应该还未来得及将事情上奏,不过那位严阁老也是个有本事,竟能说服那些心高气傲番邦人低下头颅规规矩矩地拜见陛下,陛下可是得个好丈人。”
严士学入内阁,依旧兼任着礼部尚书,如梁祯所言,他确实是个能臣,不过每回梁祯提起他时,那似笑非笑语气,总是让祝云瑄听着格外不舒服。
“这事等礼部报上来后,还是让内阁和户部去定吧。”祝云瑄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
梁祯只是笑,未再说什。
酉时,祝云瑄抵隆恩殿,赐酒群臣,国宴正式开始。
转眼就到年底,年国丧期终于过,萧条许久京城重新繁华热闹起来,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憋狠达官贵人们变着法子纵情享乐,而皇城之中,头等大事,便是要准备新年元旦庆典。
国丧期之后第个元旦节按例都是要大肆操办,各藩王封地、边境那些藩属国,都会派人前来朝贺纳贡、参拜新帝,是真真正正万国来朝。
元旦那日皇帝于奉天殿升御座,接受文武百官和各藩国使臣朝拜,并赐下赏赐。端坐在御座之上祝云瑄如今越来越有帝王威严之势,至少面上看起来是如此,他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人,不动声色地记下每张陌生面孔。
待到傍晚,他还要在隆恩殿内设国宴,大宴群臣,以示隆宠。
那整日祝云瑄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国宴开始前才有片刻喘息机会,梁祯过来时他正由太监伺候着在更衣,身正红色皮弁服穿在身上,衬得他本就出众面庞更显艳丽。
觥筹交错、歌舞齐喧,隆恩殿中时热闹非凡,祝云瑄喝得有些多,王公勋贵、文武大臣、外邦来使,轮番与他敬酒,他只能杯杯地往肚子里灌,梁祯坐在下首看着,忍不住叹气,小皇帝还是太实诚些,从前那股子叛逆机灵性子全都丢,如今越来越像个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皇帝。
除敬皇帝,众臣之间亦是推杯换盏热络无比,严士学身旁便就围圈人,谁不知道如今这位是新帝身边炙手可热人物,不巴结他巴结谁。梁祯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黯黯,便听旁有人正也在低声议论这位严阁老。
“严阁老如今可是好不风光,先不说今日这国宴就是他操办,等到下个月会试主考官又是他,那可是陛下登基后第批新科进士,以后可就都是他门生,当真是羡煞旁人。”
另有人亦酸溜溜地接
梁祯停住脚步,眯着眼睛在旁看阵,旁人眼中皇帝都是神圣不可侵犯,他看着这样祝云瑄,想到却尽是衣裳之下,小皇帝白皙漂亮柔软身体。
祝云瑄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只随口问道:“为何今早来朝拜人当中,还有那高鼻深目番邦人?”
他本想叫礼部人过来问话,只今日整天都忙得没有空闲时候,这会儿见到梁祯才想起这事,梁祯手眼通天,问礼部还不如问他,便没有他不知道事。
果然梁祯笑笑,回答他:“那些都是西边大陆过来番邦人,占据许多南洋岛国,这次过来大衍,是想借朝贺之名恳求陛下与他们两国通商。”
祝云瑄皱眉:“为何礼部未将此事禀报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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