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冷下神色,当即就下圣旨,派遣钦差即日启程,前往查明真相。
半月之后,钦差回京复命,应人证物证俱全,事涉以显王为首十几勋贵和朝廷命官,侵占民田多达数万顷,首辅曾淮名字赫然在列。
瑄面沉如水,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竟无人出来辩驳,多是与之个鼻孔出气,又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武将之中梁祯笑嘻嘻地笼着袖子,仿佛在听戏台子上唱戏般。
待到显王面红耳赤慷慨激昂地骂完,大殿里沉寂瞬,人群之后忽然蹿出来都察院御史,朗声道:“臣有奏!”
祝云瑄下意识地看梁祯眼,见他笑脸依旧,似半点不觉意外,便知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好戏,沉声道:“你要奏什?”
“臣要参显王以权谋私,在黄河沿岸大肆圈地、侵占民田、擅自加税,致民怨四起、民不聊生,还请陛下明察!”
满堂哗然,显王愣,而后气急败坏地怒斥:“竖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本王!这根本就是没有事!”
那御史半点不惧,梗着脖子道:“臣所奏之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妄,请陛下明察!”
“你——!”
“有或没有,派钦差去查过自然就清楚,”梁祯慢条斯理地接腔,“若当真无此事,贯对朝事漠不关心显王这次怎会急哄哄地上奏阻拦改河道之议,先头本王还觉得奇怪,如今看来,显王这是怕自个圈地之事东窗事发啊。”
梁祯话音落下,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那几个与显王同上奏权贵先头还趾高气昂,这下都各自心虚地眼神乱飘,不敢接梁祯话,显王瞠目欲裂,狠狠瞪着梁祯,鼻孔里呼呼喷着气:“是你!今日之事都是你安排好!你这是故意要害本王!”
“显王若当真未做过,谁都害不您,”梁祯正色,往前步与祝云瑄道,“事已至此,既然显王说自己是冤屈,还请陛下下旨彻查清楚,也好还显王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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